傳出去,懷瑾必定會成為眾矢之的,更甚者有性命之憂。但禮物既是送出去了,是藏於家室仔細品評,還是丟棄於街市任人踐踏,諸君自便。”
眾人靜默了片刻,都紛紛放下茶盞酒爵,施禮道,“先生金玉良言,自當視如絕世瑰寶!”
宋初一拱手還禮。他們話是如此說,但宋初一可以料想,這言論是守不住的。不過是稍微能控制一住傳播速度罷了。
幾巡酒罷,大多數人都微醺。姬眠是要結賬的,被宋初一看著,倒是沒有喝醉。
從酒館裡出來,姬眠和宋初一向眾人道別,坐上軺車。
大雪紛紛,姬眠哼著小調,顯得十分開心。
宋初一見他來時還是一副剜心割肉的模樣,現在卻又不正常的興奮,不禁道,“姬悟寐,你瘋了?”
姬眠伸手猛的捶了宋初一胸口一拳,哈哈笑道,“懷瑾,我發覺還是小看你了!不僅言辭犀利,手段也可以啊!”
“你大爺的,以後不許動手動腳!”宋初一揉著胸口,這一拳倒不是很疼,她胸口也沒有什麼好藏掖的……但還是不爽。
姬眠拍拍她的肩膀,面上的笑容絲毫不減。
風攜卷大雪襲來,廣袖大袍獵獵作響,姬眠心中歡喜無處可放,忽而張臂高歌,“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
宋初一在姬眠大聲吟誦裡,望著皚皚茫茫的一片,和漫天飛舞的大雪,忽而也有一種欲抒胸懷的衝動,不禁也大聲高呼,“雪兮,皓皓之白,覆世之汙穢!風兮,烈烈之寒,拂心之塵埃!”
兩人吼罷,哈哈大笑起來。
“兩位先生好胸懷!”雪中忽有人策馬而來。
宋初一尚未看清人,便聽出了聲音,“於規兄!”
星守一襲淺藍廣袖寬袍,在馬上如雲一般飄來,至近處,議能看見他眉如玄犀,目似清月,俊容朗朗,笑起來的模樣更是令人莫敢逼視。
“於規兄好風采!”宋初一讚道。
軺車停下,星守緩了馬速,打量了宋初一和姬眠一遍,目光落在宋初一身上,笑容明耀奪目。
宋初一看見他馬上的包袱,微微一怔,“於規兄要遠行?”
“正是,我此番遊歷至衛,昨日聽懷瑾一番話,已覺足矣!今日啟程回師門,特地經過酒館,盼再見懷瑾一面,不想打聽之下竟得知擦肩而過,正自傷懷,卻聞懷瑾高歌,不勝歡喜!”星守從袖袋中取出一隻小瓶丟給姬眠,“此是我師門秘藥,可治百病,給悟寐兄作別之禮。”
他說著,又從懷裡掏出一隻錦囊,遞給宋初一,“臨別之禮。”
宋初一接過錦囊,在身上摸了半晌,卻只找出一錢袋,不禁尷尬道,“匆匆相別,竟是無禮可贈。”
“懷瑾無需介懷,他日若是有緣再見,還請我準備清酒一壺接風洗塵。”星守笑道。
“一言為定!”宋初一拱手道,“君子珍重!”
“珍重!”姬眠亦拱手告別。
“等等。”宋初一從身上解下大氅,“風雪甚急,贈予君禦寒。”
星守微微一笑,伸手接過大氅,“多謝。”
黑色大氅一揚,星守將帶子繫上,與兩人互相施禮告別之後,揚鞭策馬離去。
“來去瀟灑,真乃君子也!”姬眠望著星守的漸漸消失在雪中的背影感嘆道。
“回府。”宋初一收回目光,對車伕道。
姬眠知道,星守原本是隻準備了宋初一的禮物,他平白的得了一件好東西,心裡也很高興。
回到府中,宋初一便將錦囊開啟來看,裡面是一個小瓶,還有一卷寫在小羊皮上的信。
宋初一展開,見上面筆記清俊:
懷瑾見信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