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輾轉難眠後,她覺得自己和聶東晟之間,的確應該有個了結了。
……
週一,聶氏集團。
上午的常規例會,聶總裁面無表情,從始至終不發一言。整個會議室都瀰漫著一種低氣壓,壓抑的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各部門高管一個個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出任何的紕漏。好在,大boss雖然心情不佳,卻維持著一貫的冷靜沉穩,並未發作。
會議結束後,聶東晟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彼端,顧一宸坐在會客區寬大的黑色真皮沙發上,一身挺括的黑色純手工西裝,見到聶東晟走進來,沒有任何的表示,只是目光冷淡的看著他。
聶東晟的腳步稍作停留,對身後的秘書吩咐道,“去衝杯哥倫比亞咖啡,兩袋奶,不加糖。”
“好的。”秘書恭敬的應道。
坐在沙發上的顧一宸臉上閃過片刻的動容,這些年過去了,難得聶東晟還記得他的喜好和習慣。只可惜,時過境遷,打感情牌也失去了效用。
“不必麻煩,聶總裁日理萬機,不敢耽誤你的寶貴時間,我說兩句話就走。”
聶東晟墨眸深斂,沉默,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B行七個億的融資資金,想必聶總裁出了很大力。只是,無功不受祿,我想知道讓聶總裁出手的理由?”
“你覺得是什麼理由?你遇上困難,我出手幫老同學一把,僅此而已。”短暫的沉默後,聶東晟輕描淡寫的說道。
顧一宸點頭,他來此,要的不過是聶東晟的一句話。顧一宸不希望這件事和一念扯上任何的關係,也不希望聶東晟以此威脅。
“好,我也希望僅此而已。我顧一宸不喜歡欠別人的,這個人情我一定會還你。但是,聶東晟,我們已經註定是一輩子的仇敵了,無論怎樣都不可能改變。你也別再奢望其他。”
他話盡於此,不必挑明,聶東晟也應該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當初,他把剛剛出生不久的阿惟還給聶東晟,就是想要斬斷聶東晟和顧一念之間所有的一切。
顧一宸離開後,聶東晟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長久的沉默。而垂在身側的手掌慢慢的緊握成拳,手背上青色的血管一根根凸起。
晚上,他還有兩個應酬。酒桌上,觥籌交錯,送往迎來,霓虹閃爍之間,總讓人有種恍若如夢之感,那麼的不真實。
聶東晟沒怎麼喝酒,一直坐在角落裡吸菸。縈繞的煙霧,讓這個一向深沉的男人看起來更神秘莫測。
舞臺上,一個穿著旗袍的年輕美麗的女人正搖擺著水蛇一樣的腰肢,唱著一首哀傷纏綿的情歌。聶東晟不過是多看了兩眼,一個供應商就靠了過來,奉承的詢問道,“聶總,要不要叫她過來陪您說說話?”
“沒那個必要,她站在臺上挺好的。”聶東晟把指尖的煙熄滅在茶几上的古董菸灰缸內,隨手拎起搭在沙發扶手上的西裝外套,站起身,這就是要走的意思。
在場的人都出言挽留,帶著幾分討好。聶東晟一一婉言謝絕。他今天的確心情不佳,而心情不好的時候,人似乎也格外的疲憊。
聶東晟走出會所大門,墨色的天空飄著微微的細雨,黑色路虎攬勝從地下車庫駛過來,在他面前穩穩的停住。
司機撐著一把藍色的大傘,快速走下車,恭敬的拉開了後面的車門。聶東晟邁開長腿坐進車內,西裝外套上拎了幾滴潮溼的雨珠。
“聶總,回公寓還是?”
聶東晟捏著微微發酸的鼻樑,抬起左臂,看了眼腕上的鑽表,“太晚了,回別墅吧。”
他一個月大概有一半的時間在別墅那邊過夜,應酬晚,或是需要連夜工作的時候,他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