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個家裡,永遠有一盞為你而留的燈火,還有一個為你而深夜不睡的人兒。她會在你風塵僕僕地推開門的時候,對你淺笑盈盈地說一句,&l;回來啦&r;。&rdo;
想起她無數次笑著撲進他懷裡的樣子,江聘的眼圈又有些紅。他揉揉眼睛,嬉笑一聲,&ldo;進沙子了。&rdo;
風早就停了,哪來的沙子會吹進您的眼睛呢?林子瞧了他一眼,悶悶地喝酒,不再說話。
他也想早些打勝仗,回家,然後…娶一個屬於他的好姑娘。
兩人就這麼對飲,無聲的。只有夜色在身周流動,冷冷清清。
柴火一直沒添,這麼長時間,好像也快要燃盡了。酒罈子見了底,江聘搖了搖,把東西咚的一聲扔到地上。然後便就迷濛著眼睛起身,想要回營帳。
林子站起來,想送他。
&ldo;副將!&rdo;江聘才剛走了一步,傳令兵便就在遠處喚住了他,手裡拿著兩封信。
他的嗓門很大,在寂靜無聲的夜裡,很悠長。每個營帳的門口都有值崗的兵士,腰背挺直,目視前方。
傳令兵跑過來,氣喘吁吁地把東西遞給江聘,開口解釋,&ldo;驛站今個出了些事,書信取回來的有些遲。正巧碰著您,便就給您吧。&rdo;
&ldo;誰的?五皇子?&rdo;江聘皺著眉接過來,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歪斜著身子瞧封。
聖上有意栽培五皇子,也是為了監視前方的戰況,便讓他負責與前線的書信聯絡,要求時刻保持通暢。
五皇子並不是使遠端指揮之責,只是要密切瞭解軍中情況而已。衛將軍嫌這事瑣碎麻煩,就全權交給了江聘處理。
五皇子的母親端齊貴妃是江聘生母的同胞姐姐,論起輩分來,江聘是他的堂兄。兄弟二人自幼的感情便就極好,聯絡由他們二人進行,也省得了出岔子。
&ldo;不,是您的家信。&rdo;傳令兵忙否認,手指著封上的署名。
很秀氣的一個&ldo;江&rdo;字。應該叫江鶴氏的,但姑娘嫌難聽,就從來都只留一個江字。
江聘的臉色瞬間溫柔下來。他捻了捻被紅色蠟油封起來的信口,咧開嘴笑了一聲。
我家的寶貝來信了。
傳令兵行了個禮後就走了,現在營帳前只剩下江聘和林子,還有遠方一簇簇跳躍的火。
&ldo;副將…&rdo;林子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立刻就被江聘給堵了回去。
&ldo;消停點。家信要一個字一個字慢慢讀的。&rdo;
一定要慢慢讀的。每一次她來了信,江聘總要翻來覆去地看好多次。
記憶深刻到,就算在午夜夢回時,他都能記起信紙的輪廓。每一行的位置,每一個字的線條。
家書抵萬金。可又豈止萬金?
林子站在一旁,沉默地看著他心中頂天立地的副將。他正對著兩張薄紙,一會笑得像個傻子,一會卻又無措地手都有些顫抖。
信上到底寫了什麼呢?林子疑惑。想去看看,卻又不敢。
到了最後的時候,他眼睜睜地那個男人紅了眼眶。手抖得不像樣子,眼尾處的細膩肌膚,一點點地變紅。
&ldo;副將…&rdo;林子慌了,忙去喚他。
從馬背上跌下來,在亂箭中抵擋,那麼多次的九死一生,江聘從未哭過。這一次,卻是這樣輕易地就紅了眼。
江聘沒理他,他匆匆把另一個封子也拆開,拿出那張紙。
嫣紅的一枚唇印,有些幹了,但仍舊完美好看。
那個姑娘曾經坐在妝檯前,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