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各個地方的百姓都在開始準備春耕,朱翊鈞也是忙的很,每天都有不同的大事需要他決斷。
“陛下,目前春耕進行的比較順利,北方的廣闊平原荒地已經被拖拉機開墾出三百萬畝,今年底預計會更多......”
朱翊鈞聽著下面的話總感覺今天有些不對勁,看了許久才發現高拱沒來,一時間有些心緒不寧。
“高首輔今日為何沒來?”朱翊鈞猛然想起歷史上的高拱就是今年沒的,雖然現在人家吃得好睡的好也沒有被迫害,但是這突然的缺席還是讓他有些不安。
“陛下,高首輔生病了,前段時間被大明京城醫館治療著稍微好一些,可是今天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加重。
他不想讓陛下分心,所以不讓臣等主動告知!”張居正皺著眉頭說道,說實話沒有這個老冤家他也感覺有些不得勁,這幾年下來,兩人也沒有了針鋒相對,反而有些惺惺相惜起來。
“什麼病連京城醫館都治不好?”朱翊鈞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現在可不是追究問題的時候。
“這......”所有大臣相互看了幾眼,最後還是高儀開口:“陛下,高首輔患上了惡瘡!
他的右臂幾個月前只是起了一個粟米樣的小膿頭,吃了藥之後並不影響什麼,但是最近不知怎麼了突然一下子嚴重起來。
昨夜他高燒不退,醫學院的幾位院長已經看過了,還有老御醫也只能開一些止炎消熱的藥......”
朱翊鈞在御臺上面來回走動,今日的事先壓一壓,傳醫學院所有教授過來。
“諾!”馮保收起自己記筆記的小本子,急忙差人去請了。現在朝中的大臣由於事情太多,很多人都學著皇帝做起了工作日記。
不過這日記可是絕密的,每人下值之後都會鎖在一個機械保密櫃裡,第二天開啟各人拿各人的。
看著皇帝焦急的樣子,國務院的一群老頭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只能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久之後,醫學院的教授還有御醫都被拖拉機以最快的速度送過來,君臣見禮之後李時珍給皇帝講起了高拱的病情。
“陛下,臣等昨夜被高首輔的兒子接到府上,高首輔的病情惡化的極為快速,臣懷疑是惡瘡!”
李時珍的話剛剛說完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就連原本有些疲懶的軍機閣幾位老將也都怔怔的看著他。
惡瘡在這個時代算是一種致死率極高的病了,基本上沒得治,這是一種發病極快的惡性病症。
在後世來看就是黃色葡萄球菌感染,只要及時使用抗感染藥物就行,但是在這個時代,基本上沒得救,特別是後期一旦發展成敗血症,那可真是回天乏術了。
“嘭”朱翊鈞一拳拍在御案上“朕讓你們研究的青黴素怎麼樣了?”
“額......回陛下,這青黴素我們倒是弄出來一點了,但是這個東西使用似乎有著限制。
我們對幾個死刑犯進行治療的時候發現有的人注射之後炎症基本上當天就會消退。
但是還有人注射之後直接死了.....臣等不敢貿然使用這種藥物對高首輔治療。”李時珍有些為難的說道。
“帶上青黴素隨朕去高首輔家裡!”
“諾!”
皇帝的儀仗浩浩蕩蕩的朝著奉天坊走去,朱翊鈞坐在肩輿上面很是忐忑,根據李時珍的說法,他們的青黴素還處於綠毛的階段,這讓朱翊鈞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雖然有著顯微鏡幫忙,但是他們依然沒有找到大量生產還有提純的辦法,這種半成品治療失敗的機率實在太高了。
先不說過敏了,就是那綠毛敷上去後全靠天意就不靠譜,可是現在他也沒什麼好辦法了,不試一試今天高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