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亞拉基爾閣下確實很急。
跟教宗建立聯絡時,右邊眼球曾被自己丟出去當座標,增加鎖定機率。
此刻跟左手一樣,也是本質缺失沒補全的狀態。
所以胳膊變蠕蟲,眼球變成這樣倒也沒什麼太奇怪的。
不過也能因此看出來,這位上位者不想放過任何一點薄弱之處。
另外相比之下,右眼還是有它的獨特之處的。
那就是跟靈便度極差的蟲臂相比,它不僅跟隨著另一隻眼睛在靈活轉動,甚至還盡職盡責地為自己傳遞視覺訊號。
相當神奇,但考慮到最早進入噩夢迴廊時,自己從脖子裡拽出來的那條蟲,這種感官之間的對接倒也可以理解。
同時正是因為這一點,即便是二次見面的文璃,都沒有發現異常。
可惜對付前來說,他一向不喜歡把一些變化簡單歸結為幸運。
進入迴廊後,意識到自己視野開闊幾分的瞬間,他就跟蟲臂對比了一下,猜測過這種可能,並決定保持原樣。
畢竟目前的情況,也算不上什麼壞事。
真摳出來或許能稍微減緩一點汙染速度,但明顯不是個好的合作姿態,也容易在夢裡嚇到小朋友。
眼前就是個鮮明的例子。
沒有這跟蟲臂相比,反常感更大的衝擊,文大小姐想出去怕是還要花點兒功夫。
也算是另類的天生我材必有用了。
這要是還不行,付前甚至想過把頭籠丟給她,看看有沒有幫助。
另外這夢境破碎後,怎麼好像跟之前有點不一樣了?
……
撫摸著空洞洞的眼眶,付前面對眼前景象陷入了沉思。
也是一條走廊,但和噩夢迴廊畫風完全不同。
跟後者的詭異崇高相比,生活氣息可是足太多了,就像是……酒吧撿屍之後去的酒店?
沒錯,這走廊的色調裝飾不僅眼熟,似乎泰勒大駕光臨的時候曾經見過,最重要的——
付前轉頭看向旁邊一扇虛掩的門,隨手推開。
人首蟲身,腹肌拖地,那個一臉驚駭望過來的身影,不是說客老友又是誰。
甚至遠處床上那位,趴著的姿勢都一點兒沒變。
“你又想搞什麼東西?”
而甚至不等付前進門,說客已經是皺眉上下打量,毫無有人來接崗的欣喜。
很明顯對方之前的表現,他已經完全不指望這份積極了。
“我還以為是錯覺,之前不是不屑於進來嗎,怎麼突然變卦了?”
目光毫無疑問落在付前面部血窩上,說客沒有掩飾幸災樂禍。
畢竟怎麼看,這都是胡作非為的時候吃了虧。
“問得好,其實我也想知道。”
付前卻是神色如常,絲毫沒有被刺激到的樣子。
甚至說話間還手動推了推右邊眉毛,配合著做出一個苦思表情。
畢竟是挖眼,周圍還是稍受了一些影響的,不是那麼靈動。
……
“按理說我現在應該在迴廊裡散步。”
走到自己之前的位置坐下,付前終於搖頭感嘆。
“看上去亞拉基爾閣下似乎對我之前的工作有些意見,強行做了一些指導。”
“你倒是難得誠實了一次。”
這個說法無疑激起了說客的共鳴。
看上去在他的判斷裡,這也是唯一的可能。
畢竟很難想象,區區少隻眼睛的傷,能讓這個神經病改變念頭的。
“看上去祂的力量,比想象中恢復得還要理想,你是不是該藉此糾正一下脫身方案?”
“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