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殺機,滅頂踐踏。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一腳,踩碎了那具汙穢之軀的同時,似乎還包括了所有觀眾的聲帶。 地上的圓形深坑如同一個句號,讓連連異變激發的尖叫瞬間終止。 甚至包括呼吸。 付前從深坑中心拔出光溜溜的腳丫子時,依舊沒人喘第一口氣。 部分因為之前的衝突,選擇背向廣場奔逃者,動作同樣僵在那裡,不敢繼續的同時,甚至不敢轉回身來,生怕動作太大招來注視。 這姿勢讓他們免除了被澆一臉爛泥的命運,取而代之的是澆一屁股。 壓抑的沉默持續了近十秒,直到付前背轉身去,一步步再次走上小教堂臺階,才有第一個人警覺,拼命拍打著濺到身上的流體。 畢竟剛才那一小會兒,已經有兩個前車之鑑了,沒有人願意自己脖子上也被來那麼一口。 不過驚慌失措間,等到他們不顧形象地把衣物撕扯下來,很快發現除了稍顯溫熱,那些東西居然像是真的爛泥。 陰鬱腐敗,但卻毫無活性,完全看不出之前那種吞噬性的蠕動。 一腳,直接徹底失去活性? 意識到這一點後,觀眾們再次忍不住看向那隻光溜溜的腳後跟,以及道道從它上面蔓延出來,不斷幻滅的蒼白裂痕。 這到底是什麼人…… 迷茫間,後者剛才從天而降時說的話,很容易地被回憶起來。 原本只是靜坐看戲,因為那東西膨脹到了跟他一樣的高度,認為被冒犯了? 這理由實在是清奇,但配上過分霸道的風範,竟是有了莫名的可信度。 …… 似乎意識到了這份注視,下一刻臺階上的身影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來。 “看上去要漲潮了。” 不過付前並沒有理會大部分觀眾,而是露出一個神棍之笑,跟三名教團成員打了個招呼。 因為靠得最近,阿米拉三人身上,毫無疑問遭受了最密集的濺射。 但相對於其他人,這三位卻是鎮定得多。 包括全身上下穿孔近百個的阿米拉,都沒有急著清除身上爛泥。 很明顯因為專業,他們知道這東西已經失去活性。 當然因為不夠專業,他們不知道活性只是暫時失去。 作為操刀者,付前隱隱能感覺到,讓那東西變得不一樣的力量,並沒有受到真正的打擊,而只是類似暫時性切斷注視。 如果這三位足夠謹慎,還是應該稍微清理一下的。 不過問題不大,畢竟教團一切盡在掌握。 而且這場噩夢,明顯也不會持續太久了。 …… 面對付前的招呼,教團隊伍望過來的眼神滿是複雜。 至少阿米拉和雷金納德是這樣,獵人西蒙只露出一雙眼睛的同時,甚至連眼皮上都糊滿了爛泥,實在是傳達不出太多情緒資訊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 能大概理解漲潮一說,指的是小鎮四周的陰影,但非戰鬥人員阿米拉,看得出來還是對剛才的戰鬥場面印象深刻,第一時間忍著周身劇痛發問。 她的眼光還是有一些的,那東西對於獵人明顯都極度難纏,居然是被一擊湮滅。 這位名叫安可的年輕人,由她發現的噩夢受害者,似乎越來越陌生了,在一步步蛻變成另外一種東西。 “我的雙眼已經睜開。” 可惜的是後者雖然回應,但過分神棍的語氣,配上手指雙眼的動作,讓人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西蒙閣下看上去更不舒服了。” 好在並不需要她回應,下一刻付前已經調轉目標,看向了旁邊的西蒙。 …… 面對付前的說法,西蒙作為當事人並沒有回應,只是低頭看向手中武器。 然而這個問題,卻是讓阿米拉和雷金納德雙雙心頭一跳,想起之前同樣的評價。 兩人循著西蒙的目光望過去,赫然發現闊劍上的黑色流體,竟是不知不覺間蜿蜒向上攀爬到手背,乃至沒入衣袖裡。 “西蒙閣下,快點丟掉武器。” 沒想到那東西居然是無孔不入到這種程度,阿米拉一時間頭皮發炸,擔心對方是不捨愛劍,高聲提醒。 可惜的是,對方看上去確實不捨得。 面對她的呼籲,西蒙不僅沒有抬頭看一眼,甚至手中劍握得更緊。 “觀察還是過分主觀了。” 反倒是旁邊暗月第七使徒點評一句,輕聲嘆息。 “你再仔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