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鞍鐙部位前進,而先由前側撫摸馬頸和馬鬃,然後伸至鞍側將糧袋水壺取下來。
取下糧袋水壺,白玉侖並沒有轉身就走,他再度觸控了一會兒馬鬃馬頸,才不疾不徐的離開它。
一到崖邊,立即開展小巧功夫,直向崖下縱去,雖然看來輕靈,但速度卻快的驚人,倚坐在洞口的廖天豐,只看得讚佩不已,自嘆弗如。
白玉侖一到近前,飛身縱上洞口,一面將糧袋水壺交給廖天豐,一面急聲道:
“為了早一刻到達馬家集,我只好把你的馬也騎走了?”
廖天豐毫不遲疑的說:
“我正有這個意思,此地寸草不生,留下它也沒有東西可吃,就請你騎去交給馬老爺子吧!”
白玉侖突然蹙眉憂慮的問:
“廖大俠,萬一我照實說出來,他們不相信……”
廖天豐先是一愣,接著正色道:
“你不是拿著我寶劍,又騎著我的馬嗎?……”
白玉侖卻憂慮的說:
“可是,他們會說我在半路上殺了你,劫了你的寶劍和馬匹呀!尤其,當我說出我是白玉侖時,說不定馬老爺子還以為我趁機偷他的寶盒呢?”
廖天豐覺得這話也有道理,因而恍然道:
“噢!我想起來了,我這兒還有一封馬老爺子寫給家師的信封,你可以拿去做證,就說是我給你的,他們就相信了!”
說話之間,已在懷中取出一個雪白宣紙中間貼了一道紅條的信封,順便交給了白玉侖。
白玉侖接過來一看,見上面寫著“面陳老友‘奇山散人’,內詳”等字樣。
一看這情形,白玉侖立時在心中笑了,他敢斷言,廖天豐八成也是第一次前去馬家集見馬老爺子。
因為,“奇山散人”叫他連信一併帶來,恐怕也就是用以證明他的身份證物。
心念及此,故意蹙眉道:
“有了這封信,當然可以證明你的確被困在此地,不過,因為現在人們都把白玉侖當成了俠盜‘玉麒麟’,這樣依然會引起他們的懷疑,不如你告訴我你朋友在馬家集的地址,然後請你的朋友帶我一起去見馬老爺子……”
話未說完,廖天豐已有些懊惱的說:
“我根本沒去過馬家集,那邊哪裡會有朋友?這話告訴你,我連馬老爺子都沒見過……”
白玉侖一聽,果然不錯,順手將信放進懷裡,道:
“既然這樣,還是我自己去見馬老爺子吧!”
說罷,點足縱下洞口,並回頭揮手道:
“廖大俠請安心休養,今天晚上如果不能派人來,明天一早一定會來!”
廖天豐方才說了那句“我連馬老爺子都沒見過”,心中十分懊惱,因而也住口不說了。
因為,他突然想起一個問題……白玉侖會不會冒充他的名字前去見馬老爺子,一旦寶盒交他保管,正好順手牽羊把寶盒拿走了呢?
果真那樣,他廖天豐豈不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嗎?
由於他心中既憂急又懊惱的想著心事,雖然兩眼呆滯的望著奔向土崖的白玉侖,但白玉侖說的話他卻一句也沒聽進耳裡。
白玉侖一縱上土崖,立即走向了“烏雲蓋雪”寶馬身前。
他口裡一面輕聲呼喝著“喔唷”,一面先伸出手來漸漸觸及黑油亮的馬頸和馬鬃,然後才輕輕將廖天豐的寶劍插在鞍囊內。
這一次“黑子”雖然沒有做出撲踢之勢,但仍兩耳豎立,馬目生輝,機警的防備著白玉侖乘騎。
白玉侖拎起馬韁,再向崖下洞口的廖天豐揮了揮手,才拉著“黑子”慢慢向前走去。
這時太陽已沉落在地平線上,西天一片耀眼紅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