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氏忙讓人扶起她,摟著她說道:“好孩子,別太急,這瘧疾有了那藥,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貓兒點點頭,可她卻不如顏氏所想的那麼樂觀,天下沒有什麼藥是萬靈藥的!
顏氏讓貓兒先去換衣服,梳洗一下,然後私下對阿言說道:“一路上你多注意點顧姑娘和二爺,我可不想媳婦沒入門,就傳出什麼不好聽的名聲來。”她想要讓聶瑄娶貓兒是一回事,但是兩人私底下私相授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阿言遲疑的說道:“我看顧姑娘是個老實的,不像是……”
顏氏說道:“那丫頭心裡現在只有自己侄子,怕是沒份心思,我怕的是我那個兒子,你什麼見過他對那個姑娘家如此上心的?知道人家小侄子身體不好,讓白芨留下來照顧。一聽說人家得病了,就讓澄心去送藥,現在還要親自送人家回家?”
阿言賠笑的說道:“我看二爺是個守禮的人,不會做出那種事情的。”
顏氏冷哼的說道:“他們兩個,一個未娶一個未婚,致遠正值壯年,那丫頭也是少女懷春的年紀,一路上孤男寡女的,萬一來個什麼情難自禁,我到手的媳婦不又飛了?反正你多注意一點。”她的兒媳婦身份低一點沒關係,但一定要是清清白白的人!
“是!”阿言恭敬的說道。
這時貓兒也梳洗打扮妥當走了出來,阿言上前扶著貓兒說道:“顧姑娘,二爺說了坐船比馬車快,又穩當。”
貓兒輕聲說道:“勞聶公子費心了。”
平地起風波(二)
船是臨時找過來的烏篷小船,撐船的是聶瑄臨時找了的一個船孃,阿言和另一個嬤嬤扶著貓兒,登上了船,船孃撐了船,熟練的在小河道里遊走。聶瑄踏上另一艘小船,示意艄公前面帶路。
船艙裡體積小,而且非常悶,角落裡放了兩盆冰塊,但這麼熱的天,冰塊一會就化了,而且冰塊那刺骨潮溼的冷氣,讓貓兒很不習慣。她往旁邊裡坐了坐,其實她很想靠在艙壁上,但是看到兩個嬤嬤一幅不苟笑言的模樣,她忍住了。
她聽雲娘說過,言嬤嬤是聶夫人的奶姐,終生未嫁,一心只是服侍聶夫人。家裡人都很尊敬言嬤嬤,連她的大伯母,也就是聶家現在的當家主母都會讓著言嬤嬤三分。聽雲娘說,言嬤嬤跟聶夫人一樣大,但不知什麼原因,看上去比聶夫人還要年輕。貓兒知道對於聶夫人來說,言嬤嬤應該是比自己丈夫、兒子還要親近的人,所以她在言嬤嬤面前,就跟在聶夫人面前差不多。
言嬤嬤看著貓兒白著小臉,強撐著端莊的坐著的樣子,不由開口說道:“顧姑娘,要不你躺在吧?適才大夫就說,你有些中暑了。”
貓兒聽了言嬤嬤的話,立即點了點頭,言嬤嬤扶著她躺在了一旁,貓兒覺得胸口悶的難受,胃部發脹噁心,頭也有點暈了起來,突然她感到一陣反胃,她驀然坐了起來,捂著嘴,不停的反胃,她焦急的看著言嬤嬤。
言嬤嬤一看就知道她要吐了,連忙取了一個銅盆,貓兒午飯沒吃多少,現在胃裡空空的,吐了半天只吐出一些酸水,但那想吐的感覺,怎麼都止不住。言嬤嬤見貓兒這個樣子皺了皺眉頭,一旁的嬤嬤將那銅盆端了出去。言嬤嬤伸手輕輕的揉著她的胸口,貓兒打了幾個嗝,終於止住了,“言嬤嬤,謝謝你。”她感激的說道。
言嬤嬤笑了笑,到了一杯茶遞給貓兒,讓她漱口,又讓那嬤嬤把髒水倒掉,才說道:“這是小人該做的。”
這時聶瑄的聲音傳來:“嬤嬤,是顧姑娘身體不舒服嗎?”
言嬤嬤說道:“二爺,顧姑娘有些中暑,身體不舒服。”
聶瑄說道:“我這裡有人丹,你讓顧姑娘含一粒。把船艙兩邊窗簾拉起來,透氣了或許會好一點。”
出去洗銅盆的嬤嬤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