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般捉弄,說不定他就不再來了。”
齊曌怔在那裡,一時啞然。見他不說話,陸怡歡睜大眼睛疑問的看著他,“你較寡言啊,不打擾了。”說完一個欠身輕步離去。
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的來到後院牆下,就是想站在牆外而已,沒理由。
院裡傳來陣陣琴音,吟吟淺唱,悽愴哀怨。
“自從君去遠巡邊,終日羅幃獨自眠。看花情轉切,攬鏡淚如泉。一自離君後,啼多雙臉穿。何時狂虜滅,免得更留戀。”
一曲奏畢,餘音繞樑,久久不散。
“小姐,換首曲子吧,這曲《石州》太淒涼。”
“我是想也有一個可以人在小紅樓,離情唱石州的人。”陸怡歡邊說著,邊胡亂撥弄著琴絃。
“只是小姐你盼的這個人不在這世上,此人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啊~”
“所以我只能等著爹找一個他滿意的人嫁了。”陸怡歡的音調裡有不甘。
陸家小姐,是個心比天高的人,就像木蘭花。
再看一眼那一樹木蘭,已經開到極致,再過幾日就要敗了。
一片木蘭花瓣如絨羽般舞落,伸手去接住,放在鼻下深深嗅著,暗香已逝。
不知道為什麼,晚上會夢到陸怡歡,夢到她表情悽婉的奏曲吟唱,在木蘭樹下,木蘭花的花瓣落了她一身,鋪了滿地,自己站在一旁守著她。
連續三個晚上都是這個夢,齊曌費解,於是在後院徘徊,踩爛了地上的木蘭花瓣,伸出的那一隻木蘭都已經謝了,隱約看到裡面還是有幾朵掛在枝頭。
“總算抓到你了!”
齊曌還沒來得及去看來者何人,就被家丁圍住捆綁起來。
陸總管走到齊曌跟前,“我留意你很久了,隔三差五跑到後院,意圖對我家小姐不軌!走!帶他去見老爺!”
齊曌被家丁推搡著來到大廳,陸總管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腳,把他踢跪在地上。
陸文早就已經坐在那裡,“去把那姓譚的木匠給我叫來!”
不多時,譚義來到大廳,看到齊曌那個樣子,不明所以。
“你教出來的好徒弟!居然跑到我家後院,窺視我的寶貝女兒,要不是被總管發現,不知道要做出什麼事來!”
譚義瞪大眼睛看著齊曌“阿曌,你真的做出這種事來?”
齊曌低下頭,確實去了後院,無話可說。
“你……”譚義失望的指著愛徒,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一陣珠簾脆響,陸怡歡輕步走到大廳。
“歡兒,你怎麼能在這麼多人面前拋頭露面,快回去。”陸文拿出汗巾走到女兒面前往她頭上一蓋。
陸怡歡拿下汗巾不慌不亂的疊好,放回陸文手裡。
“是我叫齊師傅去後院的,關於妝奩的問題我有很多細節要求,那天在廳上沒說清楚,”陸怡歡邊說著邊掃了一眼廳上的每個人,那種定然的表情沒人敢說她在撒謊,“而且,一直都是齊師傅在院外,我在院內,讓小如兒傳的話,是怕爹爹不同意,不敢有逾越,齊師傅拘於禮數,莫說窺視,我們在今天之前,見都沒見過,”陸怡歡轉過頭定定的看著齊曌,“是不是這樣,齊師傅。”
齊曌明白她的意思,抿嘴點點頭。
見齊曌配合,陸怡歡偷換了一口氣,又轉過身對著陸文說道:“爹爹若是不信我,可以找小如兒來問話。”
“這……我怎麼會不信你呢,既然是誤會,還不快給齊師傅鬆綁!”陸文一揮袖,滿臉賠笑著把譚義和齊曌請上座,叫人奉茶,“誤會,是誤會。”說完狠狠瞪了管家一眼。
譚義感覺從未受過此等侮辱,對著陸老爺一個抱拳,“譚某不才,陸老爺另請高才來替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