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著太陽穴,聲音喑啞:“靜姝,一直以來我們都忽略了一個人。”
靜姝不解其意,“姑娘說誰?”
“四姨娘!”方菲玥突然睜開眸子,眼裡染著火一般的恨意:“當初孃親因四姨娘被趕出府,我一直以為四姨娘是受害者才將她忽略,如今看了二姨娘的來信才醍醐灌頂,二姨娘提醒我小心四姨娘,也是了,四姨娘若是一直以為孃親害了她的孩子,她又怎會放過我!”
靜姝聽得心驚不已,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瞪大眼道:“當初姑娘中毒,那夾竹桃可不是重在四姨娘的醉霞院門口的麼!”
方菲玥苦笑道:“是啊,只是我一直想查孃親的事,四姨娘又一直閉門不出,才致使我竟忘了她,怕當年參湯裡的鹽也是她指使。。”
靜姝小心問道:“那二姨娘可說了誰是陷害姨娘當年之人麼?”
“自是說了!”方菲玥雙手握拳,指甲狠狠陷進肉裡,恨聲道:“這方府裡除了她還有誰能一手遮天!只是一直查不到那個叫荷香的丫頭,偏偏當初紅玉回了老家,也沒人知道荷香長什麼模樣。”
靜姝眼珠轉了轉,“奴婢倒是知道紅玉的老家。”
方菲玥面色一喜,道:“當真?”
靜姝道:“當初紅玉同奴婢說過,她家離京城不過兩三日的功夫,不若奴婢去替姑娘走一趟?”
方菲玥皺眉沉思了一會兒,半晌才道:“後日就是中秋了,明日我稟了老太太就說中秋放你回家探親,再許幾日假,你也曾跟我學過畫,帶紅玉回來怕也不便,到時你細細問問紅玉,將那荷香的模樣畫了紙上帶回來。”
靜姝恭敬應:“是。”
方菲玥又道:“這些年瞧著沁紫倒是忠心老實的,你回頭跟沁紫說就說我說的讓她陪你回家探親,兩個人好歹有個照應,你一個人我也不放心。”
靜姝心裡一暖,笑著應是。
第二日給老太太請安的時候方菲玥就說了讓沁紫陪靜姝一起回家探親的事兒,老太太沒啥意見,倒是劉氏笑容可掬,反常地關心起方菲玥來,“一下子出門兩個丫鬟,三丫頭身邊伺候的人不就不夠了麼?”
方菲玥笑道:“謝母親關心,只是我身邊事少,人手自是夠的。”
劉氏點頭,笑得格外慈祥:“只要三丫頭不受了委屈就好。”
方菲玥含沙射影道:“有母親無微不至地關心,玥兒自是受不了委屈的。”
兩人面上一副母女情深的模樣,實際上卻是唇槍舌劍你來我往,老太太裝聾作啞只做聽不懂。
方菲瑜一貫目中無人的模樣,只顧低頭喝茶,方菲苓卻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樣,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卻不懂兩人為何突然如此母慈女愛起來。
從老太太處出來,方菲苓跟上方菲玥,笑嘻嘻道:“三姐,聽說你昨晚折了紙船祈福,可給苓兒折了?”
方菲玥一隻手拉住她的小手往回走,另一隻手在她小巧的鼻子上颳了一笑,笑道:“自是少不了你的。”
方菲苓笑得更加開心,晃著她的手撒嬌道:“三姐你也教我摺紙船好不好?我聽說摺紙船能祈福,便央求姨娘教我,誰知姨娘說她折的紙船沒有三姐的厲害,讓我跟三姐學呢。”
這下連身後的靜姝都忍不住笑了,方菲玥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道:“姨娘折的紙船自是沒我的厲害,我的倒格外靈驗!”
是很靈驗,幫除去了吳婆子,讓夫人失去倚重的心腹,恐怕三姨娘說得厲害之處就是這了。
方菲苓聽她如此說更是開心,跟著方菲玥回了韶離館,待方菲玥耐心教她學會了摺紙船才雀躍著走了。
送走方菲苓已是中午,用了午膳方菲玥又歇了會午覺,醒來便喊了靜姝和沁紫進來。
兩人伺候著方菲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