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見老太太笑盈盈拉了她的手道:“今你父親早朝便得了旨意,咱方府就只有玥兒有幸去了。”
“可玥兒畢竟不是正經的嫡女……”方菲玥遲疑道:“若是被人發現,豈非被人說欺君之罪?”
“這倒不用擔心。”老太太毫不在意道:“皇后娘娘的懿旨是親自指了你名字去的,何況你早記在你母親名下,嫡女的名分終究是有的。”
老太太越說方菲玥的心越往下沉,當今皇上一向看中方老爺,大姐是早成了親的,二姐又是定了親事,若皇上真要選方家女兒為妃,無論從年齡還是身份,那必然是她無疑了。
只是後宮那是非之地,雖然富貴榮華光鮮亮麗,但背後卻是勾心鬥角明爭暗鬥,她是萬萬不敢涉足的,她在一個小小的方府後宅都自顧不暇,若是去了那空庭,只怕屍骨無存了。
想到著方菲玥臉色越發不好,正思索著如何想老太太求情,擺脫這進宮為妃的命運,卻見老太太絲毫沒有注意到她不好的臉色,滿臉喜氣道:“想不到玥兒竟有此番機遇,若是能進宮為妃,不禁光耀方府門庭,正是一步登天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這才真是女子一輩子極好的歸宿呢。”
方菲玥聽老太太如此說心中不禁一寒,老太太年紀大了,難免只看到表面風光,如何會想道後宮女子的悲涼,方菲玥想起看過的宮詞,“君門一入無由出,唯有宮鶯得見人。”心中更是難受。
想求老太太這條路只怕是行不通了,那她就只能在別的地方打主意了。
心中暗暗思索,方菲玥沉吟道:“祖母,那千金宴可是如何選妃?只是看女子德行容色麼?”
老太太轉著手裡的佛珠,搖頭一笑:“哪有那麼容易啊!德行容色固然重要,更是要考察琴棋書畫四樣。”
老太太忽然看向方菲玥,和藹道:“玥兒倒不用擔心,你琴棋書畫也是樣樣都會的,再說如今聖上又格外看中方家,即便這四樣不精,想來也有八成的機會入選。”
老太太像是在安慰她,只是最後一句話卻像一記悶錘狠狠錘在方菲玥心上。祖母覺得那樣歡喜的事,她卻像是要去斷頭臺一樣,那樣恐懼不安。
只是到這千金宴選妃之事,方菲玥縱然心中在不情願,面上卻仍是裝出羞澀的模樣,低下頭,羞怯地喊了一聲,“祖母……”
老太太見狀哈哈大笑,道:“千金宴就在十日子後,我已讓疏雨請了教導嬤嬤教你禮儀,還請了京城最好的裁縫師傅和繡娘為你趕製衣裳,一定將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入宮赴宴,一舉入宮為妃。”
“謝祖母。”方菲玥低下頭謝恩,眸底的目光一點點暗了下去。
方菲玥又陪老太太說了會兒話,才起身告辭。
剛出了綿福院,就見劉氏帶著方菲瑜正往綿福院走來。
方菲瑜撅著嘴,正不滿地扯著劉氏的衣袖說著什麼,劉氏卻是眉頭緊皺,一幅不耐煩的模樣。
三人迎面碰上,方菲玥忙行禮:“母親,二姐。”
方菲瑜看到了停止了吵鬧,卻是冷哼一聲別過頭去,看也不看她一眼。
劉氏看到她卻是面色更為難看,拉下臉冷冷問她,“三丫頭剛從老太太院裡出來?”
方菲玥笑道:“正是。”
劉氏鳳眸一轉,問道:“可是已知道了千金宴的事兒?”
方菲玥面色一紅,“祖母已然告訴過玥兒。”
劉氏面色更為冷凝,正要說話,卻聽方菲瑜高傲地仰著頭,輕蔑道:“你是有福氣去這千金宴,只是到底不是正經的嫡出女兒,只怕你福氣不夠,終究無法進宮為妃呢!就算進了宮就憑你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