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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倌。但咬咬最討厭被人脅迫,常倩憐以斬殺朝廷命官相威脅,咬咬絕不會坐視不管。

這邊柳咬咬還沒回應,那邊常倩憐派人散佈的小道訊息已經滿天飛,內容多半圍繞當初柳咬咬的胭脂巷生涯,還有些新八卦——堯國帝后和柳氏夫妻之間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流言說堯國皇后和柳杏林之間,柳咬咬和堯國皇帝之間,都有曖昧關係,兩位身居高位的男子,正是因為私下這層奇特的關係,才有了西鄂被柳氏夫妻拱手讓人的下場——老婆都可以互換共享,國土相連自然也不在話下。

這種汙言穢語,但有一分自尊的政客都不屑為,但常倩憐不是政客,她本就是煙視媚行舞姬出身,佔據天南王位之後以色制人,事敗後境遇悽慘,人間廉恥,諸多顧忌,於她不過一句空話,只要能打倒敵人,出一口惡氣,說什麼她都不在乎。

西鄂鬧得紛紛揚揚,有錢有糧的常倩憐勢力猶自在不斷擴大,天下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這塊剛剛交出自主權的土地上,聚集在那個流言蜚語集中點的柳咬咬身上。

黑雲壓城,城中暗流潛湧。

黑雲壓城,引來了一場瓢潑大雨,雨絲密集如幕,將黃土地面浸透泥濘。

雨夜的微光裡,一條人影,在雨幕裡踉蹌行走,滿地泥濘,摸爬滾打,一步步向前挪,好容易跌跌撞撞走上幾步,膝蓋一軟便伏在地上,手腕上發臭的破布散開來,被嘩嘩的雨淋透,洇開殷殷的暗黑色血跡。

那人抬起頭來,溼透了的臉憔悴蒼白,眼下血管突出,呈現淡淡的藍色,看起來像是中了毒。

這裡是鄂城之外七里,號稱七里驛,驛站就在前方不遠處,透過密集的雨幕,隱約可以看見橘黃的燭火。

那點微光像是無限的希望,激得那男子再次欲圖爬起,然而胳膊肘撐了幾撐,終究頹然落下,身體栽在泥水裡,重重啪唧一響。

那人眼底的光芒,漸漸淡下去。

從寶梵河上臨陣脫逃,一路奔向鄂城,原以為不過壯士斷腕,不妨礙生命,不想那毒太可怕,毒氣自斷腕處進入,不停蠶食著他的生機,好容易支撐到此地,已經是強弩之末,眼看驛站就在眼前,然而卻連多走一步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毒人那麼可怕,該讓主子知道的,可是……

他苦笑著,嘆息一聲,慢慢閉上眼睛。

意識陷入混沌的前一刻,卻有一雙手,忽然攙起了他的身體,一個天籟般美妙的聲音,帶幾分憐憫和愕然,在他耳邊道:“這位先生,你怎麼了?”

……

西鄂前皇宮,一半被用作京師學堂,一半留作郡守府。此刻郡守府大門緊閉,卻有爭吵聲隱隱傳來。

“……這樣的事我如何能不管!”是柳咬咬的聲音,“我的陷陣營一位營正,也失陷在那裡!”

“你至多不過一月便生,此刻如何能遠赴險地!”柳杏林聲音焦灼,“那些故意中傷,不過無恥之人捏造,你不須放在心上!”

“鬼才把那些渾話當回事!”柳咬咬聲音陰惻惻的,“我憂心的是天南州的官兒,咱們經營了這麼多年,好容易才慢慢將西鄂歸順了堯國,西鄂劃國為郡,本就人心浮動,不過是顧忌近在咫尺的堯國兵力強盛,不得已臣服,此時如果天南諸官被慢慢屠戮,你我卻毫無作為,只怕今日猶得在殿中安坐,明日便要看見天下反旗!”

“反便反了罷!讓納蘭述夫妻鎮壓去,他們有兵有權,自有解決的辦法。”柳杏林張臂抱住妻子,“我不管那些,大不了不做這郡守,我只要你和孩子平安。”

“哪就不平安了?”柳咬咬笑起來,一點他的鼻子,“你就是對我太沒信心,這點事情,讓君珂納蘭述大老遠派人來解決?一來一去得耗費多少時辰,死多少人?相公,你家娘子可是正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