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一聲雙腳落在縫隙之下的溼泥之中,什麼東西一閃從她腰間收回,下一瞬納蘭君讓飛快夾起她往後便退,一陣狂奔脫離危險地域。
在她脫離縫隙的那一刻,納蘭述奔入了皇陵,衝進了主墓室。
冥冥中自有天意,翻雲覆雨。
皇陵內部的震動沒有繼續擴散,波及到這片沼澤,君珂和納蘭君讓退出數丈,感覺到地面動靜影響已經不大,才停了下來。
納蘭君讓一直死死抱著君珂,像怕她被一陣風吹走般,雙臂用力箍緊了她——剛才那一瞬,他此生終於知道,無力救她是怎樣一種痛苦,而心跳乍停欲死是什麼滋味……
君珂醒過神來便覺得窒息,漲紅了臉微微一掙,納蘭君讓此時才反應過來,急忙放手,君珂看著他環抱的雙臂在半空中頓了頓,隨即緩緩落下去,不知怎的心也一沉,訕訕地不是滋味,急忙岔開話題向他道謝,“你又救我一次。”
“不是我。”納蘭君讓搖頭。
君珂愕然,一回頭看見那巨大的青蛙,慢慢地爬了過來。
君珂這才發覺,敢情剛才生死之間,是這隻青蛙飛舌救了她,這蛙這麼大,舌頭自然也驚人的長。
君珂有點喟嘆——她不過好心幫這青蛙治了治傷口,解了它的桎梏,便得它慨然相救,這年頭,動物比人靠譜多了。
君珂要過納蘭君讓的斷刀,刀雖然已經斷了,但鋒利仍在,三兩下砍斷了巨蛙的鎖鏈,君珂對它揮揮手,“去吧,你徹底自由了。”
那巨蛙對她呱呱叫了幾聲,轉身慢慢爬入一處池塘,它一進入水域,一群沼澤鵠便警惕地飛起,看來那裡原本是這群水上猛禽的地盤,但當這隻蛙王迴歸,沒有禽敢和它爭地盤。
君珂看著那群一隻只比巨鷹還大的沼澤鵠,羨慕地道:“這麼一大群兇鳥,如果能夠駕馭它們飛出去,那得多拉風啊……”
“拉風是什麼?騎著它們御風飛行?你想得太簡單了。”納蘭君讓淡淡道,“馭獸之術,傳說裡只有上古奇書《天馴術》才有記載,這本書在我們大燕入關初年就已經下落不明,有說法落入民間,也有說落在某處道觀,太祖皇帝曾經多方尋找都沒有找到,已經幾百年沒有現世了。”
君珂哦了一聲,她本就是玩笑話,也沒真打算去駕馭這些鳥,拉風是拉風,也要有命玩啊。
走了幾步看見先前丟在一邊的那個懷疑是長生子所有的箱子,她順手撿起,用在主墓室裡拽下來的布裹了,放在懷裡,納蘭君讓看在眼裡,也沒問,他以為這是墓室裡的東西,在他看來,她看中,就給她,不過死物而已。
只是……
納蘭君讓迴轉身看微微震動的皇陵山,臉色鐵青。
君珂神色也有點不自然——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幹出這麼驚悚無所畏懼的事的,除了納蘭述,再沒有別人了。
他果然還是悍然炸了人家祖墳……
君珂有點心虛地站離納蘭君讓一點,她怕人家現在找不到納蘭述,會找她拼命。
前方那縫隙已經被滾落的巨石堵得嚴嚴實實,君珂遺憾地看了那裡一眼——堵得太死,誰也無法透過,納蘭想透過炸陵尋找到她的蹤跡,定然要失望了。
她嘆息一聲,下定決心要儘快走出沼澤,找到回去的路。
將珍珠衣遞給納蘭君讓,納蘭君讓自然拒絕,和這些古人也沒法解釋輻射聲波之類的現代科學理念,他們寧可相信一切都是神鬼安排。
君珂說:“皇陵周圍十里有一種無形殺手……”
“哪裡?!”納蘭君讓身形一錯擋在她身前,眼神警惕地掃向四周,“出來!”
君珂:“……”
君珂又說:“其實這裡所有動物超大,可能是因為一種光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