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面前再也沒了趾高氣昂之態,滿臉卑微之態,那主事倒也認真,接著了隊伍,派兵丁護送,還檢視這些人的路引,道:“皇后入宗大典在即,提前半月京城控制九門之禁,尋常外地人是不許進來的。”
劉大公子唯唯諾諾,君珂在一邊聽著,心想一個大典搞這麼緊張,是不許外人進入呢,還是不許她君珂的勢力進入?
她抬頭看著勝堯城門,眼神感慨,上次離開這裡時,城門還有些殘破,遺留戰爭的烽火痕跡,此刻城門擴建,巍峨勝於往常,透過城門可以看見城內人煙如織,祥和繁華。
納蘭在她離去的日子做到這一切,該是怎樣的辛苦?
君珂攥緊納蘭述的手,輕輕走了過去,那正低頭檢視馬車裡貼了封條的箱籠的主事忽然一僵,轉頭看向兩人背影。
“那兩位是……”
“啊?”劉大公子此刻指望著納蘭述幫他恢復某些功能,自然一心維護,“在下的僕婦和管家,鄉下人不知禮數,大人莫怪。”
那主事想了想,眼神疑惑,終究不敢相信自己那近乎荒誕的猜測,揮揮手,讓眾人進城。
城門前九城兵馬司的人在查路引,十分認真,將每張路引對著陽光,尋找章紋裡的陰陽暗刻,君珂悄悄問納蘭述,“京城路引查這麼嚴格?”
“以前似乎不至於。”納蘭述眼神深思。
兩人因為混在劉大公子隊伍裡,有禮部的人護送,自然免了路引,進城之後劉大公子先去禮部將運送的冠服交割,君珂納蘭述假稱要去探望京城親戚,留了下來,劉大公子還不放心,命兩個“保鏢”留下“保護”兩人,當然,這兩個戴了面具的保鏢,早已換成了堯羽衛。
兩人正打算悄然回宮做些準備,忽然聽見城門外頭一陣馬蹄疾馳之聲響起,兩人兩騎潑辣辣馳進,當先一人進城門時停也不停,揚手丟擲一塊金牌,“讓開!進城!”
那聲音正是戚真思的,君珂大喜回頭,果然看見戚真思和柳杏林,滿面風塵地到了。
他們估計也是在京城之外的山林裡暫時散放巨鵠,換馬入城,算算時辰,雖然君珂在路上有所耽擱,但戚真思能和她幾乎同時到達,這一路定然十分辛苦。
戚真思爭分奪秒,丟擲令牌便往裡奔,她這令牌代表身份,就是皇宮也出入不避,自然不須顧忌這區區城門。
不想城頭上有人一揮手,幾個士兵橫槍一攔。
“你敢攔我?”戚真思一怔,隨即眉毛豎起,額角一點靛青之色,幽幽懾人。
“卑職等不敢攔阻戚統領。”一個軍官匆匆下城來,先向戚真思一躬,不卑不亢地道,“不過這是非常時期,戚統領雖有自由出入京城之權,但您身後的人的身份,還是通報一下的好。”
“非常時期?”戚真思眼睛斜斜看過來,煞氣隱隱,“我怎麼沒聽說?敵國入侵了?有人篡位了?邊關告急了?”
她說話百無禁忌,那軍官只得苦笑,接也不敢接,只道:“請問您身後這位是……”
“聖手柳杏林。”戚真思漠然道。
“啊,久仰。”那軍官立即躬身。
“仰完了,讓開。”戚真思策馬。
長槍紋絲不動。
戚真思眉頭微微擰起,眼神森然,盯著那群士兵,“什麼意思?”
“這軍官是哪個部屬的?”君珂悄悄問納蘭述,“雖然是血烈軍的裝束,但看起來各種不對勁。”
“當初投誠的京軍,被打散後一部分換防一部分併入各軍,這個大概是原來的京軍。”
兩人退後一步,隱入人群。
“戚統領。”還是那軍官在說話,“柳大夫名滿天下,我等十分仰慕,不過上頭有令,他國人士一律不得入京,柳大夫現在在西鄂,西鄂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