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美目,在樓上這墨黑的夜色中,就如兩顆寒星,那光芒直向李存孝投射過來,同時她伸出一支玉手,那手兒五指修長白皙,根根似玉,她道:“很好,把那張素箋還給我。”
李存孝微微一怔道:“姑娘要那張素箋?”
“不錯。”冷凝香道:“我從沒有用它對外人寫過一個字,我拿出去之後就懊悔了,現在,我要把它要回來。”
李存孝道:“我沒有帶在身上。”
冷凝香道:“你沒有帶在身上,放在什麼地方?”
李存孝道:“在客棧我房裡桌子上,姑娘如果一定要的話,我可以回去拿來。”
冷凝香道:“那就不必了,我將來找你要也是一樣,你放好它,可別丟了。”
李存孝道:“姑娘放心就是。”
冷凝香道:“你不把它帶在身上,而放在客棧你房裡桌子上,這是什麼意思?”
李存孝道:“沒什麼意思,臨行匆匆,我忘了帶了,我也不知道姑娘還要它。”
冷凝香道:“真是這樣麼?”
李存孝道:“我無意留下它……”
冷凝香說道:“我倒不怕你留下它,也寧願你留下它。”
李存孝沒有說話。
冷凝香那一雙目光,像兩把霜刃,道:“你對你身畔那位人幾倒是很忠實的。”
李存孝道:“姑娘這話什麼意思?”
冷凝香道:“你不明白,還要我說麼?”
李存孝沉默了一下道:“我既然跟人做伴同行,我要到某一個地方去無不便當面告訴她,至少也應該留個片紙隻字,是否看得到那就在她了。”
冷凝香道:“你很周到,可是我指明讓你一個人來的。”
李存孝說道:“姑娘看見了,可曾有第二個人登樓麼?”
冷凝香道:“她看見那張素箋之後,一定會趕到這兒來,她也會知道我是誰……”
李存孝道:“她並不一定看得見。”
冷凝香道:“萬一她要看見了呢?”
李存孝淡然一笑道:“書有未曾為我讀,事無不可對人言,為人光明磊落,有甚麼怕人知道的,姑娘要是一定不讓人知道的話,你我這見面可以到此為止。”
話落,轉身而走。
“站住!”冷凝香突然一聲嬌喝。
只聽身後冷凝香說道:“你比我還傲。”
李存孝道:“好說,我只是不願隨便向人低頭而已,因為我並沒有錯。”
冷凝香道:“你沒錯,我錯了?”
李存孝道:“姑娘也沒錯,話不投機,我就此迴轉總可以吧?”
冷凝香道:“不可以,我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李存孝道:“我要想走,誰也攔不住我的。”
冷凝香道:“你試試,你敢動一動我就殺了你。”
李存孝淡然一笑道:“姑娘,記得我說過,我不屈於威武。”
邁步就走。
香風一陣,白影飛閃,冷凝香已站在樓梯口拉住去路,只見她那雙霜刃般目光中充滿了氣憤與殺機。
李存孝傲立未動,而眼也一眨不眨。
突然,冷凝香那霜刃般目光隱斂得無影無蹤,只聽她冷冷說道:“你的確很傲,是我生平僅遇比我還傲的人,只是你要明白,我約你來並不是要你在我面前顯傲的。”
“一樣,姑娘。”李存孝道:“我來赴約也不是來受人冷言冷語一再責難的。”
“你……”冷凝香一雙美目之中又現霜刃,但剎時又不見蹤影,只聽她緩緩說道:“告訴我,你可知道你身畔那個人兒是誰?”
李存孝道:“當然知道,我豈會跟一個不認識的人在一起,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