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一聲,她立即冷然說道:“不錯,溫夫人的話就是我的話,她說得已經夠清楚的了。”
李存孝雙眉倏地揚起,道:“這麼說姬婆婆是承認了?”
寒星夫人道:“是又如何?”
冷凝香嬌笑一聲道:“這是什麼事,溫夫人你一再想挑起兩方面的爭端,究竟不知是何居心,實在令人費解。”
寒星夫人臉色一變,叱道:“小輩,你少逞利口,要知道‘冷月’、‘寒星,二門幾代世交,不是你所能離間得了的。”
冷凝香含笑說道:“溫夫人,是我存心離間呢,還是你蓄意挑撥?‘冷月門’跟我之間起了爭端,對你‘寒星門’有什麼好處?是你‘寒星門’能獨佔那批藏寶呢,還是姬婆婆會改變心意,把她那愛孫女給你那位好兒子?”
寒星夫人臉色已變煞白,顫聲說道:“婆婆,您聽聽,這是什麼話,難道您容兩個乳臭未乾的小輩一再在您面前猖狂撒野?”
姬婆婆滿頭白髮根根豎立,望之嚇人,怒笑說道:“我何等身份,豈容他們一再在我面前撒野!李存孝誘拐我的孫女,冷凝香毒殺我的孫女婿,這兩筆帳我要一倍算。來人,給我殺。”
別人沒動,她榻前四婢聯袂飛出,錚然幾個一起長劍出鞘,眼看一場血戰一觸即發。
募地一聲怪笑從空中傳下,一條黃影如飛射落在李存孝與‘冷月’四婢之間。
那是個身穿豹皮的老婦人,這老婦人長得好怕人,瘦瘦高高的,膚色黝黑,瘦得只剩下了皮包骨。
滿頭白髮長可及腰,披散著,眼眶深陷,鼻樑高聳,一張老臉象曬乾了的桔子皮,鼻子下頭的那張嘴卻縮成了一團。
兩手指甲長有數寸,赤著腳,身上披的那張豹皮猶鮮血淋淋,顯然是剛從豹子身上撕下來的,她身上也沾滿了血。
這麼怕人個老婦人,縱是‘冷月四婢’見多識廣,幾經大陣仗,也嚇得連連後退。
小翠更是驚叫一聲,翻身躍起躲到了冷凝香身側。
只見那老婦人乾癟老嘴一陣翕動,道:“小姑娘,我不想跟你們見面,你偏偏跟我見面,一旦見了面,你卻嚇成這個樣子,這是何苦。”
小翠聞聲一怔,驚聲說道:“老人家,是你啊。”
老婦人道:“是啊,你以為是誰,世上還有比我這副模樣兒更嚇人的麼!其實,小姑娘,你不該怕我,要怕,你該怕她們……”
抬起鬼爪也似的手,一指寒星夫人道:“別看她生得風華絕代,嬌豔動人,其實,她的心比我這外表還可怕。”
冷凝香一笑點頭道:“老人家說得好。”
只聽寒星夫人驚聲喝問道:“瘋婆子,你是何人,竟敢……”
“敢什麼。”老婦人轉過臉去道:“溫夫人,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別人不知道你,我可是最清楚你。忘了我這個故人了麼,‘白髮重顏陰玉嬌’。”
冷凝香一怔。
寒星夫人失聲說道:“怎麼,你,你,你是陰……大姐……”
老婦人怪笑一聲道:“你沒想到我還在人世吧。陰玉嬌號稱‘白髮童顏’,如今白髮依然,童顏麼,哼哼,可以說這都是你夫婦所賜啊……”
只見寒星主人嘴唇動了兩下,“寒星四使”繞向一旁,悄無聲息地撲向老婦人,聯手一擊,威力千鈞。
冷凝香一眼瞥見,忙說道:“老人家小心,有人偷襲。”
老婦人一笑說道:“多謝姑娘,老身我眼瞎耳不聾,憑他們這種身手還傷不了我,滾。”
只見她雙手一抖,“寒星四使”如遇千鈞重擊,各個慘叫一聲倒射飛起,砰然幾聲摔在丈餘外,一個滾翻便寂然不動。
老婦人好高的功力,這一手立即震懾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