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柳公子恐怕不及我這溫家人清楚,據我所知,令狐姑娘一直跟家兄相處得不錯,也一直把家兄當做兄長,要說她將來會成為溫家的媳婦,那卻怕未必。”
柳玉麟一怔,道:“二姑娘這話?”
溫飛卿淡然笑道:“柳公子,你我把話扯遠了。”
柳玉麟強笑一聲道:“是,是,關於二姑娘要解藥的事,二姑娘怎會執意要救一個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呢……”
溫飛卿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這是為自己的後半輩子打算,柳公子認為不該麼?”
柳玉麟先陪上一笑,繼而說道:“恕我直言一句,據我所知,二姑娘生就一副鐵石心腸……”
溫飛卿嫣然一笑道:“柳公子怎不說我心狠手辣、毒如蛇蠍?”
柳玉麟忙格手說道:“二姑娘明鑑,那話我可真不敢……”
溫飛卿道:“這有什麼敢不敢的,溫飛卿是個心狠手辣、毒如蛇蠍的煞星,這是眾所周知的事,也是事實。只是我要告訴柳公子,我想過了,這也是我的感覺,以前我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這多年來我心裡是空虛的,而且有著極度的不安,尤其在夜深入靜的時候,我簡直有點怕,那倒不是怕別人,也不是怕冤魂盅命,而是愧對夭地,愧對自己的良心,可是自從我救了他之後,我心裡一直是充實的,也一直心安理得,為善最樂,這不就是麼,同時……”
頓了頓,接道:“我也想過了,我不能老這麼下去,我該為自己的後半輩子著想,我該做點善事以贖我以前的罪過,也想積點後福,所以從現在起,我要改改性格,一反前態,手上絕不再沾一點血腥,而且我要儘可能的做好事,以求他日能有個善報。”
柳玉麟兩眼睜將老大,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姑娘令人敬佩,也可喜可賀……”
溫飛卿淡然笑道:“謝謝柳公子。”
柳玉麟道:“二姑娘能有這麼一個改變,那的確不容易,不知道二姑娘何以有這種突變,是受了誰的……”
溫飛卿淺淺一笑道:“我自己想通了而已。”
柳玉麟肅然說道:“想通,看破,都大不易,二姑娘超人,只是……”
他突然笑了,笑得有點狡猾,也有點陰騖,道:“懸崖勒馬,恐怕為時已晚了吧。”
溫飛卿道:“我不懂柳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柳玉麟搖頭說道:“提起‘寒星門’二姑娘來,黑白喪膽,正邪亡魂,這已經在人心裡生了根,二姑娘要想改變世人對二姑娘的眼光,那恐怕不大容易。”
溫飛卿揚了揚眉道:“我做我的,至於譭譽褒眨,一任世情。”
柳玉麟仰頭一聲朗笑,道:“好一個譭譽褒貶,一任世情,二姑娘又何只令人敬佩,好吧,二姑娘既然這麼說,既然這麼堅決,我也就不便再說什麼了,二姑娘伸手向我要解藥,我也不敢不給,只是,我把這從不輕易出手的獨門解藥給了二姑娘,讓二姑娘拿去為善救人,二姑娘何以謝我?”
溫飛卿道:“柳公子要我怎麼個謝法。”
柳玉麟笑得陰騖,道:“我要二姑娘怎麼謝,二姑娘就怎麼謝麼?”
溫飛卿道:“那要看柳公子是怎麼說了,只要我能力所及……”
柳玉麟搖頭說道:“以我看這無關二姑娘的能力,只在於二姑娘願不願意。”
溫飛卿道:“柳公子何妨說說看,柳公子可以漫天要價,我也可以就地還錢,是不?”
柳玉麟目射奇光,仰夭大笑,道:“好一個漫夭要價,就地還錢,二姑娘誠乃雅人,也是位爽快人,不差,二姑娘說得不差,我可以漫夭要價,二姑娘也可以就地還錢……”
笑聲忽斂,目光忽凝,道:“二姑娘,我剛才說過,我私心傾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