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沒有流下來。
她突然覺得這個世界無比詭譎。
世界上應該本來就?不存在真正的?“愛情”,愛情是種幻覺。
實?質上是錢、權力的?流動。
她知?道自己恨聞釗,恨到親手?殺了也不為?過?。
但她今天才發現,其實?裴硯青和他差不多,一見鍾情是個美麗的?外殼,對裴硯青和聞釗這種人來說,“得到”付出的?只是一堆鈔票,而銷燬別人的?真心只要動動手?指。
聞釗把桌子?上的?協議拿給她。
這是一份對賭協議,投資方是聞釗,融資方是裴氏。
聞釗精通這種金融詐騙,協議裡是要求裴氏一個月內市值翻一倍,這是不可能完成的?,對裴氏而言,簽了字就?是死路,簽了字相當於憑空蒸發百分之六十的?股權。
即使裴硯青家底深厚,決定回購股權,也要被高額單價勒索。
兩百億。
聞釗想要這兩百億。
聞鈺看?了很久,她不清楚聞釗怎麼能如此精準地掌控她的?行?蹤,包括去俄羅斯的?計劃。
聞鈺差點就?簽了,但她突然想,為?什麼要給聞釗呢?
為?什麼一定要他同意,她才能出國?
她是控股人,聞釗應該才是有求於她的?那個。
她停下了筆,說:“我需要一點時間考慮,一週內給你答覆。”
聞釗不太滿意,但還是沒有和她爭執,擺擺手?讓她出去了。
聞鈺又跟著?連江去換了身葬禮穿的?黑色長裙。
去參加葬禮的?路上,連江跟在她身後?,依舊沉默寡言,手?裡提著?她那雙被換下來的?運動鞋。
她走著?走著?,突然回過?頭。
“連江。”
“嗯?”
“你會開?直升機嗎?”
宿命
連江答得很快, “會,我有證。”
聞鈺穿著高跟鞋,身高只越過他的肩線一點, 但不?知道為什麼, 也許是?那身像墨的黑裙, 她的氣?場突然?壓過了他。
周圍有不?少來來往往的人, 有些是?聞釗的傭人,有些是他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她盯著連江, 從臉看到腳。
是?把好刀, 也許暫時?不?趁手, 但能急用。
連江被她的視線活剝,他眉心?擰了起來,“聞小?姐,葬禮要開始——”
聞鈺的高跟鞋踩在?他腳上, 他們的距離驟然?縮短, 連江怕她摔倒, 條件反射摟住了她的腰, 然?而反作用力讓他們貼的更近, 他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胸前柔軟的觸感。
連江的呼吸紊亂了, 猛地要後退, “……您。”
聞鈺的手乾脆利落地摸上他的後頸,用力往下?按。
她死死咬住了他的下?唇,像是?要咬死他。
連江的瞳孔迅速放大,他渾身一震,抬手捂著自己的嘴, 慌亂地推了她的肩一把,自己腿發軟沒站穩, “砰”的一聲?向後跌坐在?地上。
這?是?個吻嗎?
連江不?確定,他大腦完全空白了,狼狽地倒在?地上,周圍的人目光都圍過來。
聞鈺伸出?手,要拉他。
連江沒有碰她,他撐著地,忽略掉腿上肌肉的酥麻,勉強站起來。
他負重耐力跑二十公里都不?會這?樣。
聞鈺像沒事人一樣繼續走她的路,連江跟在?她側後方,原本黝黑的臉被紅色弄到有點發紫,忍了半天,才出?聲?:“剛才很多人都看到了。”
“我就是?看人多。”
“你到底什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