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傳卿怒氣衝衝的跳了起來;大吼道:“你這個叛徒;怎麼還有臉喊我們師弟?想進來;沒門!我要親眼看著你被那些骯髒的鬼東西撕咬吞噬!”
“二師弟;你的意思呢?”
對於周傳卿的怒罵和詛咒;王凱寧並不給予理會;反而是轉頭問向王華山。
王華山沒有直接回答;他對身邊的另外兩人問道:“丁師弟;你有何想法?”
丁錦眼神躲閃著;囁囁喏喏的說道:“外面那麼可怕;他一個人好可憐啊!”
但是當看到周傳卿以殺人似的目光怒視自己時;他又匆忙改口說道:“這個……這個讓不讓他進來;全憑大師兄做主。”
“小師弟;你的意思呢?”
蘇軒不由的望向帷幕外深陷鬼物包圍中的王凱寧;心想這就是師父從前的親傳弟子嗎?
他想了想;隨後神色坦然的回答道:“全憑大師兄做主。”
周傳卿嘆了口氣;是了;小師弟沒經歷過那種背叛之痛;所以對王凱寧沒有那麼大的怨意;他眼巴巴的望著大師兄。若說恨;除卻宗主之外;應該是數大師兄對其的怨恨最大了。畢竟當年兩人每日坐而論道;形影不離;感情深厚的像親兄弟一樣。他的背叛;無疑是在大師兄心口上狠狠地割了一刀。
王華山沉默半晌;最終歉然的看著周傳卿;緩緩開口道:“我還是決定讓他進來。”
“大師兄;你……”周傳卿吃驚的望著他;他不應該是最恨王凱寧的那個人嗎?為什麼還要救其進來?
“有些事情;我要當面向他問清楚。”
他轉身望向閉目休憩的雪白小獸;請求道:“可以嗎?”
“喵嗚。”
小傢伙眼眸微睜;瞥了一眼孤軍奮戰的王凱寧;隨即繼續沉睡。
蘇軒翻譯道:“想進來可以;不過一樣要付出報酬。”
王華山起身對外朗聲道:“你可以進來;但是需要付出療傷丹藥作為代價。”
“可以。”
王凱寧毫不猶豫的答應;迅速從懷中拿出一個藥瓶拋了進去;說道:“此乃養心丸;專治心神損傷;你們拿去。”
蘇軒連忙接過;熟練地服侍著雪白小獸將些許丹藥吞進肚中。
阻隔外界的帷幕忽然裂開一個缺口;王凱寧頓時一喜;神念一股腦的湧出;手中的藤條瞬間膨脹生長;根根尖利的倒刺遍佈其上。他毫不費力的揮舞著巨大的藤蔓;將四周的陰森鬼物強行逼退後;輕鬆躍入結界之內。
蒲樹上再次飄下一片寬厚的蒲葉;王凱寧有模有樣的學著他們盤腿坐下;根本不去理會周傳卿的怒目相視。但是隨即他的神情微變;震驚的望向身前的蒲樹;顯然已經是發現了那個秘密。
結界外;鬼物們咆哮著;腐爛的雙手摳。挖著看不見的帷幕;卻根本撼動不了絲毫。隨著王凱寧盤身坐在蒲葉上;這些死屍的神情忽然從憤怒變得迷茫起來;雙眼中的鬼火閃爍;彷彿是失去了他的氣息一般;在徘徊一陣後;又紛紛蹣跚著漸漸離去。
王凱寧神念一收;手中猙獰的藤蔓瞬間縮小;最後竟變成一顆小小的種子被他收入袖中。他施施然的盤坐下來;雙手抱拳;彬彬有禮的對這四人感謝道:“多謝諸位師弟施以援手;為兄感激不盡。”
“哼!”周傳卿冷哼一聲;轉過頭去絲毫不給他這個昔日的大師兄任何好臉色。
丁錦則是慌忙擺手;剛想說些什麼;但是忽然瞅到某人鐵青的臉色;又訥訥的將客套的話咽回肚子裡去。
蘇軒則是好奇的看著這位自己師父曾經的親傳弟子;心想他為什麼要叛出封天宗呢?
王華山淡然回禮道:“道兄客氣了。”
“道兄嗎?”王凱寧輕輕搖頭;驀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