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部分

工作的人,是反對搞這類小動作的;藉機算曆史舊賬,也不是我們所贊同的。我想,技合部是中國人領導的部門,我不僅要做好自己的工作,還應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人,共同做好該部的工作,不論主意出自何人,我們辦事不能沒有原則。

根據我的觀察,安絲蒂喜歡攬權,但表現公開,不耍權術;她對業務熟悉,工作努力,敢於批評完不成任務的單位,並因而得罪了一些人。從她的經歷看,她未曾擔任過政府官員,沒有沾染上某些政客的狡詐習氣;她從年輕時進入聯合國,從一般職員做起,直到助理秘書長,倒是養成了“富有侵略性(aggressive)”的習慣。所謂富有侵略性,這是不少聯合國官員的座右銘,含義是工作積極主動,敢作敢為,咄咄逼人,充滿競爭意識。安絲蒂如果“侵略性”不夠強,是難以升到助理秘書長的位置的。聯合國系統眾多的技術合作機構之間,為爭專案、爭經費的競爭非常激烈,一個沒有“侵略性”的機構是要被淘汰的,從某種意義上說,技合部需要安絲蒂的“侵略性”。當然,另一方面,與她相處,也不得不注意提防,不能過於遷就,否則她得寸進尺,把你撇在一邊,或取而代之,絲毫不會對你有所憐憫。

從五花八門的任務中入門(4)

我任辦公室主任期間,畢副秘書長在外出差時間較多,每逢此時,安絲蒂是技合部的臨時代辦。我曾風聞她召開過應該有我出席的小型會議,沒有通知我去參加。我沒有證據,當然不能向她提出。一次,我得到她召開會議的確切訊息而仍未見通知我,立即囑將去赴會的執行幹事給她捎信,問她,作為辦公室主任,我是否應該參加這次會。她便馬上叫她的特別助理打電話來,請我去參加。我去後,才知道是人事廳來人談人事問題,與我的工作有關,當然應該有我參加。安絲蒂在會上當眾表示歉意,把責任推到打電話通知的特別助理身上。自那以後,在我辦公室主任任內,再沒有此類事件發生。

隨著畢副秘書長和我對聯合國的業務進一步熟悉和深入,別人想任意攬權也就更不容易了,安絲蒂的處事態度也有明顯轉變,不再事事想插手,動輒埋怨。1985年,技合部與秘書處財政廳等部門就該部兩年期預算的談判,我作為首席代表參加。那是一次對該部關係重大的談判,畢季龍自始至終沒有請安絲蒂參與,因為沒有必要,她也未提出要求,表明她作風的轉變。技合部是聯合國秘書處的一個部門,兼有作為技術合作執行機構的獨立職能,半數左右的職員又要靠該部自行賺錢養活,作為這個部的領導,如果不熟悉業務而耍官僚,就會在激烈的競爭中吃敗仗,領導權被奪走,事情就是如此無情!

安絲蒂小姐對工作是努力的,對技合部的工作和技術合作事業作出她的貢獻。上世紀八十年代中,她離開該部,升任主管聯合國駐維也納辦事處的副秘書長。這是一次破格的任命,按照慣例,一個國家不能同時有兩名副秘書長,當時英國已有一名副秘書長主管特別政治事務部。1988年1月底我從聯合國退休時,她曾從維也納發來電報對我表示良好祝願。

不打不相識

1983年以前,技合部五個行政司中,最大的司是規劃與執行司,它的第一任司長是曾任美國駐約旦大使的伯恩斯。伯恩斯領導不力,並且已超齡,畢副秘書長上任後不久,於1980年5月把他請走,從聯合國開發計劃署調來阿根廷籍的路易·戈麥斯(Luis Gomez)接替。此人正年富力強,在聯合國是老資格,且從事技術援助工作多年,對業務熟悉。他上任後,該司工作頗有起色,他便在同事間表現得有些不可一世。

我任職之初,1980年6、7月間的一天,戈麥斯突然跑進我辦公室,面帶慍色,朝著我叫嚷:“你們究竟在幹些什麼?” 我一時感到莫名其妙,但心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