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汝丫頭是吧,方才你說萬不得已才躲進來的。怎麼回事?”錢奶奶擺了擺手,招呼著趙清茹跟呂迎春進屋。
“其實也沒什麼,方才我跟迎春在前頭的廢品收購站想弄點兒廢報紙什麼的回家糊牆紙。結果就看到知安委會的夏主任跟個男人鬼鬼祟祟地離開廢品收購站。一時好奇,就跟了過來。”
“夏主任?!”錢奶奶聽到這個姓氏,臉上的情緒有了明顯變化,“哪個夏主任?你們知不知道那個夏主任叫什麼?”
趙清茹與呂迎春搖了搖頭。
“那傢伙長了個倒三角眼,酒糟鼻,在右眉梢這裡長了顆黑痣。”雖說不知道那位夏主任究竟叫什麼名字,但趙清茹跟呂迎春都曾見過夏主任,自然對他的容貌可以說出一二來。
“果然是那個混蛋!”錢奶奶確定趙清茹跟呂迎春口中的夏主任就是當年那個舉報她家兒子,最終間接還是她家兒子的混蛋後,眼睛頓時紅了,突然仰頭大喊了一句,輕捶著八仙桌,哀泣道,“天理不公啊,那混蛋,為什麼還沒有死?!”
“錢奶奶,您先別激動。”趙清茹趕忙上前攙扶住錢奶奶,輕聲寬慰道,“天道昭昭,我相信多行不義,必將自斃!”
“是啊,錢奶奶。咱不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值得的。咱要好好地活著,看壞人什麼時候倒黴!”呂迎春跟趙清茹一唱一和,勸慰著錢奶奶。
“老婆子只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若是能讓老婆子在臨死前,再見老婆子那小孫子一面,就是死也瞑目了。”錢奶奶搖著頭,長嘆道。
“錢奶奶,您的孫兒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找到的。在沒找到您親孫兒前,您要是不嫌棄,我給您當孫女兒,以後您就是我親奶奶。對了,我前頭還有個大哥,也在大塘鎮下面的沈家窪村當知青……”
“還有我……在家時我奶嫌棄我姆媽只生了我這麼一個丫頭片子,從小到大都沒抱過我。小時候我就在想,要是將來能換個慈眉善目的奶奶,該有多好。”
“傻孩子,那是生下你爸爸的親奶奶,要是沒有她,就沒有你爸爸,更不會有你了。”錢奶奶將呂迎春摟在懷裡。
“迎春丫頭,你若不嫌棄老婆子老了,沒啥用了。老婆子給你當奶奶。還有小汝丫頭也是。”
“感情我還是附帶的啊。”趙清茹撅著嘴,佯作不高興的樣子。
“你這小丫頭,不會連這點兒都要吃醋吧。”錢奶奶自然也瞧出趙清茹這是在開玩笑,便沒好氣地伸手捏了下趙清茹氣鼓鼓的腮幫子。心情大好的錢奶奶從大圈椅上站起了身,開口道,“時間也不早了,中午就在老婆子這裡吃。老婆子給你們擀麵條吃。”
“還是我來吧,我最會揉麵了。”呂迎春主動請纓道。趙清茹的廚藝確實比呂迎春好,可要說揉麵,做麵食什麼的,就不如呂迎春了。
“那行。今兒,老婆子就嚐嚐我們迎春丫頭的手藝。”錢奶奶本不想讓呂迎春動手,可瞧著呂迎春嫻熟的樣子,便樂得在一旁乘機偷閒。
趙清茹見呂迎春在忙揉麵,而錢奶奶則在一旁打下手,想到了就在隔壁的大飛,便輕聲道:“錢奶奶,迎春,我想趁現在沒什麼人,去隔壁看看。”
“小汝你可要當心點兒。”
“小汝丫頭你……”
“放心吧。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就是過去看看而已。”當然,若有機會,就順便“劫富濟貧”一下。趙清茹默默地心底加了一句道,“那個,我走後,還是先把院門關好。一會兒我像這樣連敲三下門後,再開啟門。”
趙清茹在八仙桌上試著敲了幾下,跟呂迎春和錢奶奶約好了暗號。
“你這丫頭,搞得跟地下黨接頭似的。”錢奶奶笑著幫趙清茹開啟了後門的木栓,探頭張望了一眼,確定周邊確實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