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頷首。
清清收回視線,低首,心中卻是一陣慌亂,雙頰生暈。
將玉簫收妥,弘昊踏步而入。
光線被入內的身影遮擋,清清手一晃,筆札合上。光線再次射入,手不由輕握成拳。片刻,一手覆於書案右側紙箋,置於眼前,一手執筆,快速書寫,似藉此緩和心慌感。
取出《孫子略解》一書,弘昊正欲翻看,聞身後沙沙聲,轉身望向書案,只見清清低頭奮筆疾書。一愣,握書而至,站於清清身側,望其書寫。
清清為使心靜,聚精會神,未發覺身側之人。執筆書寫至《道德經》第七十一章,突聞弘昊之言,手一滯,雙目微瞪。
不解她為何停筆,弘昊跪坐於清清身旁,笑道;“怎停筆?”然而清清手僵在半空,不知想著什麼,低眸望著紙箋。見之,伸手竟覆於清清執筆之手,將此句書寫完。最後一字成,鬆手,嘆道:“萬事皆知,於人前不知,為亂世生存之道。”
清清望了眼執筆的手,輕側首望向弘昊,今天下安定,為何道亂世之言?
與清清對視,弘昊笑問:“人心皆藏一事,清清可是有心事?”
秀眉微皺,清清忙否認道:沒有。
知她定有心事,不由失笑:“如此,便是在下錯意,清清勿怒。”
聞言,憶起心中所想,清清頓覺羞愧,臉上泛著微紅。在弘昊望來,增三分嬌豔之色,一雙眼睛凝望她的嬌臉,緩緩低首,欲吻上那微微撅起的櫻唇。
怔怔地望著靠近的俊容,清清不知如何是好,心怦怦直跳。在兩人之間只隔兩指距離時,清清快速側首。
微愣,弘昊停止靠近,失落感起。立刻起身,神情嚴肅道:“在下竟做此等禽獸之事,驚擾佳人!”這荒唐舉動,直覺為初次。
手鬆,筆身重扣書案,發出聲響,快速滾落於地。清清回過頭,望向站立的背影,心口不由得一陣酸楚。卻不解自己為何會有此感,赫然起身,跑出書房。
邁步跟出,卻只能望著清清快速跑出庭院,進入樹林。弘昊微皺眉,未追,不知清清此時是何心思?若他追去,只怕見之尷尬;待清清回來,他在賠禮。
跑進樹林,清清朝東西方向跑去,在跑至樹林深處,放慢腳步,輕喘氣。若說清清怒意何來,非是生弘昊的氣,而是這些日子來,竟不解自己是怎麼了。心裡有了本不該出現的情緒,偏偏不知這是為何。停下腳步,抬首望天,今日無明媚的陽光,天色顯得陰沉沉,四周空氣似被什麼壓住,使人透不過氣來。凝望厚厚的雲層,師傅的話閃過腦海,人皆有七情六慾,最難破的便是男女之情。情至時,心不由己,得之甜,失之苦。莫非她已動情!
得到這個答案,清清心驚。爹因情逝,師傅因師孃之死,終放不下情;男女之情在清清看來便是毒,碰則死。慢慢低眸,失神的走在林間小道,她該如何是好?
天色極暗,墨色的濃雲擠壓著天空,沉沉的彷彿欲墜下,壓抑地四周靜悄悄,正為山雨欲來之勢。站於門邊,仍未見清清歸來,弘昊露擔憂之色,放下手中兵書,邁步出書房。
白貂趴在清清屋前,注視著院口,見一道深綠色身影閃出庭院,朝清清離開的方向奔去。白貂起身,發出焦躁聲,於走廊上來回跺步。
無心谷東西方乃溼熱之地,多毒物。如非尋藥至,燕飛亦少踏及此地。清清心神不定,未察覺身處險境。
一條小花蛇吐著舌信,身半豎,凝視著自眼前走過的清清。頭微側,緩緩移動身,跟隨。
“清清。”弘昊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
清清腳步一滯,轉身望去,一道身影映入眼簾,然而伴隨一聲小心,右腿上突然傳來劇痛,俯視,一顆石子射在蛇身七寸處,花蛇已死。猛然後退一步,腿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