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腹中打好稿子,徐徐邁步進去,陳皇后端坐榻上,臉色照往常一樣,從容淡然。
看季寶珠瞬間,唇角牽了牽,心內卻不滿,昨晚吳嬤嬤連夜趕來坤寧宮,細訴了景泰宮發生的事。
陳皇后一度覺得自己很失算,對這季妃看走了眼,以她對季妃的瞭解,不僅不會救那絕色的秀女,反而會助紂為虐,那穆秀女是除了冷秀女之外,少數能令皇上動心的人。
但這不滿卻以滿意的笑容表現出來,溫婉親切地道:“秀女的事查得可有眉目?”
季寶珠一笑,不急不緩,徐徐說道:“嬪妾正要稟皇后娘娘,這幾日具嬪妾觀察,景泰宮確實不乾淨,嬪妾以為讓秀女們換個地住,嬪妾可保無事,至於那冷秀女人確實瘋了,娘娘開恩放回家去,自行請醫調治,那穆秀女撞見也驚到了,神智不清,嬪妾讓人看著,請皇后娘娘移出內廷,想法子醫治”。
這番話說完,陳皇后盯著她看了有一會,暗思,季寶珠何時變得這般聰慧,這樣既從秀女中除掉二人,也不會帶來太大波動。
推到鬼神身上,對皇上也好交代,自己打理後宮,也沒落下什麼不是。
想到這,點點頭道:“就依妹妹所請,我奏明聖上便是”。
又過了五六日,陳皇后正和惠貴人說話,皇上蕭昂似無意間閒步進門,陳皇后和惠貴人忙忙地行禮,陳皇后一臉溫婉的笑容,接駕上座,道:“皇上進來也沒出聲”。
蕭昂手執摺扇,一派清閒,穿著家常衣裳,看上去少了素日的威嚴,和氣地道:“朕無事過來看看”。
看眼立在一側的惠貴人道:“惠貴人這陣子沒見,倒是沒曬黑”。
惠貴人聽著皇上似有誇讚之意,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撫撫微熱的面頰,謙遜道:“天道熱了,嬪妾沒怎麼出屋”。
蕭昂又問皇后道:“三皇子這陣子聽說身子不好,沒鬧什麼病”。
陳皇后一聽提到三皇子,馬上臉上綻出慈母般的光輝,溫柔聲道:“沒鬧什麼毛病,就是有點打蔫,待會皇上去看看?”
這三皇子的出身,不是那麼正統,乃一下等嬪妃所生,得皇上首肯,皇后抱養了來。
蕭昂點點頭,突然道:“朕聽說這屆秀女住的換了地方,怎麼景泰宮不好?”
這時,宮女端著茶果進來,陳皇后親手接了,放在皇上身旁的紅木鎏金桌案上,取了個新鮮荔枝,皮剝了,用絲帕託著送到皇上嘴邊,似不經意地說道:“季貴人回說那裡不乾淨,臣妾就另擇別宮,搬去頤水殿住了,這回還真讓季貴人說著了,果然就無事了”。
蕭昂嘴裡含著荔枝,腮卻沒動,表情卻耐人尋味,陳皇后看見,有點不安,她知道他一定又想到別處,他精明睿智,什麼都瞞不過他。
季寶珠總算完了差事,才鬆口氣,有日子沒出門,就和枚青繞去御花園,綠樹鬱濃,夏日長,身著五顏六色輕紗的嬪妃們三三兩兩,點綴花叢中、溪水旁。
季寶珠暗歎,春已過,不覺已是滿眼翠色,杏林深處,湘色裙裾一閃,季寶珠看似潘美人,知她心結難解,徒惹尷尬,就繞道太液池西面。
太液池西,相對水深,極少有嬪妃在這邊上玩,季寶珠驚奇地見一個男孩子,也就七八歲模樣,細辨卻是端貴妃生的大皇子賢,和一老太監在撈什麼東西,好像什麼東西掉在水裡。
季寶珠直覺危險,未等喝止,賢太過用力探身子,才下了場陣雨,池邊苔蘚溜滑,他一個站立不穩,‘咕咚’就掉了下去。
那太監頓時嚇傻了,扎撒著兩手喊人,就見賢在水裡撲騰,幾下後,緩慢往下沉。
季寶珠此時也顧不得什麼,甩開枚青扶著的手,跑過去,身子一縱,跳到池子裡,好在七八月,池子水不涼,季寶珠水性不好,吃力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