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嬤嬤取了牌子,這在後宮暢通無阻,一路大搖大擺出了宮。
不到一個時辰,舒貴妃懷了龍種,宮中就有不少人知道了。
當然,季寶珠對這些一無所知,納悶蕭昂這二日一點動靜都沒有。
隔日,季寶珠去中宮例行問安,進去坤寧宮時,本以為自個早到了,卻見來了不少,季寶珠發現嬪妃們如果到得早,那一準是宮裡發生什麼大事。
果真如此,季寶珠還沒落座,就有嬪妃三三兩兩議論舒貴妃懷有身孕的事。
季寶珠豁然明白,蕭昂為何這幾日都沒露面,敢情是有這檔子好事。
這眾人正議論,聽殿外太監一聲高喊:“舒貴妃娘娘到”。
眾人均一愣神,這舒貴妃推說身子有癢,有陣子沒來中宮請安,皇后對她來不來的,倒是不置一詞,像沒這回事,這皇后素有賢德的名,行事令人感佩。
太監嗓音剛落,舒貴妃由一宮女扶著緩緩上了殿,神態怡然自得。
上殿佯作就要施禮,口中道:“皇后娘娘金安”。
陳皇后適時道:“從今兒起,妹妹的禮數都免了吧,有身子的人,不宜勞動,請安的事就免了”。
舒貴妃略一低身,做了個姿態,脆生生的道:“妹妹謝過姐姐”。
這一回,也不稱呼皇后娘娘。
就有那平素相厚的徐修容、曹貴人等圍了上前,虛寒問暖,也有那假意殷勤的,圍前圍後,好一派熱鬧,人氣飆升。
就是平素與皇后相親的,也陪著笑臉,恭喜話說上兩句,這宮裡人慣會見風使舵,如今這舒貴妃有了身子,東宮太子之位,不得不由人朝那想。
季寶珠卻坐著沒動,只是舒貴妃驕傲的眼神朝她望過來時,她欠身略福了福,算是見了禮。
季寶珠側頭瞥見淑妃紋絲未動,惠貴人也沒湊前,這二人深得皇后信賴,絕不會像一般鼠目寸光,狹隘的嬪妃,公然趨炎附勢,還沒怎麼樣,就像牆頭草順勢一邊倒去。
季寶珠冷眼看陳皇后,陳皇后臉上沒一絲不悅,帶著得體的微笑,氣定神閒。
陳皇后清了清嗓子,眾人歸座,知道皇后要說話,陳皇后掃視下眾妃嬪,道:“年三十內廷的的晚宴設在乾清宮,望眾位妹妹互相轉告,和往年慣例一樣,所有的後宮妃嬪都有資格參加,屆時要表演歌舞的妹妹事先演練好,還有新入宮的妃嬪”。
說著望向傅美人和韓寶林這兩個才侍寢的秀女,含笑道:“傅、韓兩位妹妹,本宮可是聽說文舞雙全”,眾人都知道這新侍寢的美人一個是吏部尚書傅英之女,一個是翰林院大學士韓謹之妹。
皇后特意點名這二位,傅、韓二女臉上有光,忙起身福了福道:“皇后娘娘謬讚,聽說眾位姐姐皆多才多藝,嬪妾豈敢班門弄斧”。
雖是這樣子說,但就看二人臉上現出得色,季寶珠心想太缺乏歷練,急於逞一時之快。
年下,宮中一片忙碌,季寶珠看著宮女太監們灑掃宮殿,裡外窗紗帳子都換了簇新的,茜紅宮燈挑起。
枚青看季寶珠在暖閣中坐著,眼睛不知飄向哪裡,過來小聲說:“聽說,這陣子皇上都是留了舒貴妃的牌子”。
季寶珠牽了牽唇角,略帶一絲苦澀,道:“可見皇上多想要這個孩子”,經過這段日子消化,她心態平和了好多,蕭昂處心積慮,狠心不讓她懷上孩子,而對舒貴妃還有其他一些妃嬪卻極其渴望有自己的子嗣。
這對她真是個極大的諷刺,枚青知道主子心底難過,失悔方才提起這個話茬,忙岔開話,道:“年三十的晚宴主子不表演個歌舞,主子若是出手,奴婢保管技壓群芳”。
季寶珠想枚青這丫頭怕是想起從前的季妃,爭強好勝,最後又怎樣,還不是香消玉殞,遂道:“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