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做事就怕急躁,一急,心就亂,一亂,就更做不好,弄來弄去,荷葉反倒更遠了。
這時,一聲清朗悅耳的聲兒道:“是要摘荷花嗎?”
季寶珠吃驚回身,見薄霧中一身披蓮青色披風的男子,似一股清風拂面,給清新之感,又似晨露,璀璨晶瑩,這正是年夜見到的永王蕭曌。
季寶珠點頭道:“正是”。
永王蕭曌昨晚回來,即刻就來宮裡拜見皇上太后,同皇上談事情太晚,就宮中留宿,由於軍營習慣早起,睡不著,就出來沿著上林苑走走。
冷不防,見清澈的池水邊背身蹲著一女子,羅衣疊雪,寶髻堆雲,看身影有點熟悉。
背後叫了一聲,待那女子回過頭來,驚喜認出是年三十夜初遇,獨舞的女子,近前才看清楚她勾池子裡的荷花,那是一大早運來,管園子的太監特意擺上去的。
永王心暖暖的,這宮裡難得有這純真童趣之。
蕭曌近前幾步,看池子裡荷花去岸上不遠,也來了幾分興致,道:“來幫”。
說吧,繞著四周,梅樹上折了支長一點的樹枝,和季寶珠並肩蹲水邊,樹枝伸過遠處水面。
季寶珠盯住水面,不由脫口而出:“前一點,一點點”。
“購到了”,順著季寶珠歡快的聲音,荷花一點點的移過岸邊,季寶珠探身一把抓住,取過葉子上的帶露珠的荷花,拿手裡,二相視一笑。
蕭曌發現這宮女笑起來很好看,半天沒移開目光,季寶珠偏頭見了,嬌羞避開他目光道:“該走了”。
說吧起身,低語道:“謝王爺”。
季寶珠手持著荷花回身才走兩步,方才清朗的天空,卻陰了下來,小風冷颼颼的,季寶珠一時之興,出來也沒多穿衣裳,迎面風一刮,季寶珠一哆嗦,抱緊雙肩,才拔腿要往回跑,這時,後面那朗聲道;“等等”。
話音才落,季寶珠略一轉身,一件蓮青披風低空中快速飄移過來,季寶珠穩穩接手裡,又一陣冷風吹來,季寶珠身子凍得冰涼,也顧不上客氣,拿著就披身上。
不敢多做盤橫,這孤男寡女大早上的萬一被遇見,就說不清了。
季寶珠加快步子,轉過紅牆,看雨燕站熙和宮門口四下張望,一眼見主子,埋怨道:“主子出去也不說一聲,害奴婢好擔心”。
季寶珠笑笑道:“隨便走走”。
雨燕好奇的道:“主子去哪裡?去了這麼久?”未等季寶珠回答,又一眼看見她身上披風,身長及地,不是主子的。
雨燕也沒多問,季寶珠相處久了,也摸到這宮女的性情,心裡有數,很少多言。
次日,用過早膳,意外慈寧宮的太監成公公來傳太后旨意:“太后懿旨,季嬪娘娘過去一趟,太后有事煩”。
季寶珠頗有點意外,對雨燕道:“請成公公偏殿用茶,少時便來”。
說著,進去內殿,換了套素雅宮裝,便隨了成公公過慈寧宮。
季寶珠與太后只見過數面,聽聞太后年輕時殺伐凌厲,可及到見了,方覺傳聞不實,太后就像個鄰家祖母。
季寶珠曾暗想,太后非皇帝生母,皇帝面子情,太后性子不得不收斂,藏起稜角。
成公公將其領入西偏殿,季寶珠進門時,太后正喝茶水,和淑妃閒聊。
淑妃是太后的親侄女,季寶珠給太后請安,又對淑妃行禮,道:“病中得姐姐照拂,不勝感激”。
淑妃溫和地笑著道:“自家姐妹,不用客氣”。
吳太后閒閒的,道:“哀家讓來,是有個經書要抄,可願意?”
季寶珠暗腹,宮中那麼多的嬪妃,太后為何讓自個抄,自己如今都這般模樣。
吳太后不愧是這麼多年宮中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