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命令你,立刻把她趕走!讓她消失!徹底地消失!”
乾封元年,益州刺史獻牡丹衣給武皇后。魏國夫人賀蘭氏十分喜歡牡丹衣的華豔,請求高宗將牡丹衣賜給自己。高宗寵愛賀蘭氏,當著武后的面將牡丹衣賜給了賀蘭氏。武后雖然沒有出言反對,但是牡丹衣上的熾烈花紋化作了她心中的嫉妒與憤怒之火,這把火將親情徹底燃燒殆盡。賀蘭氏為得到了牡丹衣而感到滿足時,完全沒有料到華衣將會變成她的葬衣。
白姬道:“事情起於牡丹衣,也必將終於牡丹衣。‘因’已經種下,‘果’將成熟。”
武后打斷白姬:“對哀家來說,‘因’和‘果’都不重要。”
白姬道:“可是,對我來說,‘因’和‘果’很重要,它們是我存在的唯一意義。而且,韓國夫人的‘因’和‘果’,對天后來說,也很重要。”
武后道:“哀家並不覺得她的‘因’和‘果’有多重要。”
“血濃於水,無論如何,韓國夫人也是您的姐姐,您難道不想知道她內心的真正願望嗎?您真的忍心在她死後,再一次無情地讓她消失嗎?至少,在她消失之前,聽一聽她真正的願望吧。”
武后仿如被雷擊中,她愣了一下,喃喃地道“她……她……真正的願望……血濃於水……姐姐……”
“姐姐……姐姐……”武后喃喃念道。她抬頭望向湛藍如洗的天空,陽光那麼明媚溫暖,她突然想起了一些很遙遠的往事。她的童年歲月在利州度過。小時候,因為母親的性格比較嚴厲,也不能經常照顧她,她最喜歡的人是姐姐,和她最親密的人也是姐姐。春天,她和姐姐一起在莊院中奔跑,比誰的紙鳶放得更高。夏夜,她們一起躺在迴廊下數星星,訴說美好的心願。秋天,她們一起在樹下等涼風,聽蟬鳴。冬天,她們一起看雪落,一起在新年到來時穿上新衣放炮竹。她的點心弄掉了,髒了,傷心哭泣時,姐姐會把自己的點心讓給她吃。她生病了,姐姐會為她擔心,連最愛的廟會也不去逛了,守在她的枕邊陪著她,照顧她。那時候,她們無憂無慮,天真快樂。那時候的幸福瑣碎而溫暖,像一件妥帖而慰藉的舊衣。無論怎樣,她也是她的姐姐,一起度過了美好的童年時光的姐姐。
武后沉默了一會兒,垂下了眼簾,“她想要什麼?只要不是我的性命,我什麼都可以給她。”
白姬抬眸望向武后,發現她的側臉上有淚水滑落,唇角的笑意更深了,“我也不知道會結出怎樣的‘果’。不過,照現在的情形看來,要得到韓國夫人的‘果’,您可能必須‘死’。”
“?!”武后望向白姬。
白姬也望著武后。
武后和白姬相互對視,久久無言。
元曜和上官婉兒有些緊張,他們看不出武后和白姬的眼神交匯到底在傳達著什麼訊息。
最後,武后開口了,“好吧。看在她是哀家的姐姐的份上,哀家就‘死’一次。”
上官婉兒大吃一驚。
元曜一頭霧水。
白姬笑了,“我是商人,不會平白無故地幫人做事。‘死’一次,五千兩黃金。”
元曜冷汗。
武后卻道:“可以。但是,如果事情沒有圓滿解決,你……”
白姬笑著搶過了話,“我就去死十次。絕無戲言。”
“你需要幾天時間?光臧的金符掉了一張,已經擋不住妖邪了。”
“不出意外,您明晚就可以‘死’了。”白姬笑道。
“哼。”武后道。
在白姬和武后的啞謎中,事情定下來了。
元曜、上官婉兒一頭霧水,卻也不敢多問。
下午舉行了四場馬球賽,兩場男子賽,一場女子賽,一場混合賽。白姬、上官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