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魔門,亦或者是大雪嶺這等武學聖地,都是對於新鮮血液極為看重,希望綿延昌久,永傳後世。
然而刀劍同流開鋒門卻是一改常態,同樣收人,卻不收普通人,只接收強者,雖稍顯極端,卻也看出幾分雄壯的氣魄。
腳下輕點,項央身如長箭,迎著逆卷的風流,咻的一聲跨越二十丈的距離落到木板堆成的甬道上,強健的身軀落下,卻是輕如鴻毛,甬道除了風聲浮動,便毫無起伏,兩側星寒鐵鏈也是一如往昔。
“左右兩條路,便顯出兩個不同的選擇,刀宮,還是劍殿?
對於前來鑽研刀劍,抱著學習修行的人來說,自然是選擇相契合的一方。
不過我是來挑戰的,又習慣將好東西留在最後享用,便先往劍殿一行。”
毫無疑問,項央是個刀道修為極強的高手,而同修刀道者,相互間切磋往往能觸類旁通。
在他想來,與刀痴一戰,該比與劍痴一戰收穫來的更大,所以選擇後者作為先手,算是熱身。
選定方向,項央身軀一側,毫不遲疑的攢射而去,足尖輕點兩側星寒鎖鏈,三步之間,已經跨越長長的甬道,落到一塊橫在甬道邊的巨大岩石前。
這塊岩石土黃色,呈劍形,鋒刃邊緣發鈍,豎插在地,足有十米之高,上面還有密密麻麻的空洞,銳細為劍孔,更組成了解劍巖三個字。
那些密麻的劍孔,該是無數柄長劍解下插入石中形成的,壯觀無比。
而在解劍巖的右後方,正有兩個年紀相仿的青年手持長劍在較技。
一人紅綢錦衣裹身,長髮以翠玉額帶固定,器宇軒昂間滿是富貴之氣,出身應該極為不凡。
他手中的長劍也是金光閃閃,美玉寶珠鑲嵌,用來把玩觀賞尚顯珍貴,作為殺人之器則稍顯不足。
其人劍術也如人一般,根基不俗卻略顯浮躁,進退之間往往失去計較,錯失諸多良機。
與之對戰的青年則與此人完全相反,粗布麻衫,落魄氣十足,手中與其說是長劍,不如說是一個被鏽蝕了的鐵片,寒酸的讓人可憐。
他的劍術同樣如人,根基粗陋,然而因為一股兇悍之氣支撐,狠勁十足,便以此鐵劍與對方金玉之器戰至久久。
“好心思,此兩人各有優點缺點,一同守關,時常切磋,便能互相取其優點納為己用。
富貴者取寒酸者之兇悍殺氣,寒酸者學富貴者之深厚劍術根底,兩人互幫互助,彌補不足,便能小有所成。
項央觀看兩人切磋劍術約莫一炷香的功夫,不由得擊掌相贊。
由此觀之,這個刀劍同流開鋒門的確非同凡俗,對於武藝有成之人而言,能找到更進一步的途徑,也確確實實是個極佳的選擇,難怪能擁有偌大的名頭。
“嗯,你是何人?刀客?你來錯地方了,這裡是劍客的修行之地,對面才是你該去的地方。”
項央修為已經臻至普通高手難以理解的境界,他不聲不響,兩人便如同睜眼瞎,毫無所覺。
直到項央自發擊掌,兩人這才驚駭於驟然出現的陌生人,持劍相依,警戒的看著面前的黑衣青年。
說話的是富貴劍客,他最先看的是項央手中的卻邪刀,由此出言。
“不,我此行正是為了劍殿的第一高手劍痴而來,還望兩位通傳一聲。”
項央搖頭,衝著兩人拱了拱手回道,並未因為他們的修為低微而加以輕視,顯示出極好的涵養。
於他而言,這兩人弱小的可憐,並不值得如此鄭重相待,然而他們的向武之心,卻是令得項央頗為喜愛。
人,都是一步一步,有弱小到強大,脆弱到堅強,磨礪,成長起來的。
今日的兩人也許不過是解劍巖邊的看守,來日,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