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動間也多了幾分熱切,單憑這一手,對方的劍術造詣便絕對不淺。
“我有一劍,出自一個悍勇絕倫的高手,其人英武豪邁,重情重義,是一等一的大英雄,他的劍,便也足堪稱得上英雄之劍。”
項央淺吟低誦,訴說劍法的來歷,同時腳下如立地生根,體內真氣沉寂如死海,純以肉身施展這門劍術。
劍光一閃,猶如疾電驚雷乍現,其勢洶洶,其光昭昭,蘊含一股沛然難當的偉力,又如同九天之上的銀河直落,撲騰奔湧,浩浩蕩蕩,光明正大到了極點,強猛霸道到了極點。
隨即劍式一轉,綿綿不盡,看起來樸實無華,實則已經到了大巧不工的境界。
燕南天的神劍訣,當得上劍法中的一個巔峰,純以層次而論,並不在神刀斬之下,經由練刀的項央施展出來,威力也是宏大無比。
等此劍光芒消散,原本枝繁葉茂,鬱鬱蔥蔥的大樹忽的掉落萬千綠葉,自葉根脫落,無損枝條本身。
柳師見到這一劍一轉,再看到滿天飛舞的綠葉以及頭頂光禿禿的樹幹,眼睛都看直了,張大嘴巴,心中的震撼久久不能平息。
這不是化刀為劍的手段,而是切切實實的劍術,劍法,對方不但練刀,對於劍法竟然也到了如此高明的境地,實在令人驚訝。
以他的造詣,足能看出對方不曾動用真氣,純以肉身施展劍術,藉助劍器與空氣的交錯摩擦,攪動劍風,恰如萬千道細刃截掉樹葉。
這一劍,前半式至剛至猛,後半式則是至柔至巧,殺他實在不費吹灰之力。
“前輩神劍的確豪邁不羈,大氣磅礴,晚輩佩服,還請隨我這邊來,殿主日常並不在劍殿之內修行,而是在飛瀑崖邊結廬修行,晚輩為您引路。”
折服一個人,有的時候可能很困難,費盡心思和口舌,往往也不能如願。
而有的時候,只需要顯示出對方認同的,且足以令對方膜拜的能力,便也是輕而易舉。
項央臉含微笑,看了眼手中鐵劍,拋給對方,順便開口提點。
“材質不堪,卻稱得上好劍。等你什麼時候將這柄劍從鋒利無比磨得鈍如木柴,便也有了一窺更上層劍道境界的資格。”
這柳師年約四旬,年紀而論,與項央父親乃是同輩,口稱他一聲前輩,顯然是內心尊崇,對項央已經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當然,武林當中,實力為重,達者為先,項央武功夠高,境界夠強,劍術造詣也足以當得起柳師一聲前輩的稱呼。
為此,項央便也提點對方一句,提攜後輩正是前輩該做的事。
“將劍從鋒利磨得粗鈍?這是何理?”
柳師聽到項央的話,眼神一亮,望向手中的鐵劍,彷彿抓住了什麼,卻又欠缺了一些靈機。
衝著項央抱拳一謝,轉身引路的同時,苦苦思索,眉頭皺成一團,恨不得將頭髮通通抓掉。
“劍不該是越鋒利,越銳利越好嗎?而且既然是磨劍,為何會越磨越鈍?剛剛對方明明沒有動用任何真氣,甚至鐵劍本身的材質也不如何出眾,為何給我的感覺,連大劍師手中的寶劍也能輕易削斷,莫非這就是鈍與銳的奧秘?”
柳師知道正如對方所言,如果自己參悟了這層關隘,劍術造詣勢必大進,乃至擁有進軍先天境界的底蘊和實力。
“這是我的機緣,這人是我的貴人,一定不能枉費了前輩的這番提點。”
第八百四十三章 劍骨天生
飛瀑崖,一條如同天河之水湧灌人間的水簾經久不息,將下方原本菱角分明的岩石化作光滑的鏡面,幾乎與清澈的水浪一般光潔。
震耳欲聾的瀑布水流下落之聲,幾乎是一刻也不曾停下,直教人心中煩悶,鬱躁,彷彿有一口積蓄在心口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