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央之前打探過,瓊山之上的確出現過石中玉,甚至還不是個例,只是大多不過指甲蓋大小,與項央所求的能鑄造鎮魔刀匣所需相差不少。
而瓊山既高且大,山上亂石何止十萬,他要從中找到足夠鑄造刀匣的石中玉,不亞於大海撈針,不能用笨辦法,必須要想一個可行之策。
項央最終將目標對準了瓊山之下的村子,那裡的人世代生活在瓊山下,不乏上山多年的老人,他們辨識大石,甚至有厲害的能一眼瞄出石頭內是否有珍惜美玉,說不定能給他提供幫助……
村子的村長出乎預料,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眉眼憨厚,輪廓分明,性情質樸,操著一口濃重的山音,對於求助上門的項央很是熱心。
當然,若單單只是一個普通人,項央也不會在意,奇就奇在此人身負極上乘的內家修為,醇厚中宛如褪去鋒芒稜角的山石,恐非丹藥助力所成。
若不是項央邁入先天武道,精神修為大漲,恐怕也未必瞧得出端倪,這在對方這個年紀實在是罕見,當然,項央已經不把自己放到年輕人一列。
“小師傅所求石中玉乃是瓊山上特有的珍惜之物,萬中難尋一塊,更別說您要用來製成木匣,難度很大。”
一間石屋中,項央負著木匣和年輕村長對坐在一個石桌邊,這村子也叫石頭村,生活中當真處處與石頭密切相連。
“難度很大,不過並不是無法做到,村長放心,如果真能如我所願,我必有重謝。”
項央此時遠離延熹,靠近雍城與上郡,也不太在意掩藏身份,因此自稱我,而不是小僧貧僧等等稱呼。
“助人乃快樂之本,小師傅言重了,其實我倒是知道有一塊現成的石中玉,大小還要超出你的預期,只是想要得到,卻並不是一件容易事。”
年輕村長面帶猶豫,幾經思索,最後方才說道。
按他所言,所謂的石中玉,非人肉眼所能辨別,過去那些能一眼看出石中藏玉的,不是靠眼力,而是靠直覺,類似熟能生巧從而誕生的別樣的天賦本能。
若要上山尋玉,沒什麼特殊的辦法,除了靠運氣和機緣,而這恰恰是項央所無法控制的,天知道他什麼時候有運氣找到這一塊,難道一年找不到,他一年就要鎖死在這裡了嗎?
“哦?倒要請教村長了。”項央心裡一喜,不怕麻煩,就怕沒線索。
於是這年輕村長將那塊石中玉的來歷娓娓道來,竟然還牽扯到一位厲害的先天高手。
大約是十年之前,他們村子當時來了一個遊方道人定居,此人擅長刻石,一個小錘,一個鐵鑿,就能將一塊頑石雕刻成各種形狀的物體,人,動物,兵器等等,原本村裡的刻石大師見了此人手藝,再不敢以大師自居。
這道人在村子生活了三年,鑿了九百九十九個人形石雕,栩栩如生,形態各異,分列在瓊山之上各處。
又是一天,道人從山上找到一塊巨大無比,內藏千斤美玉的大石,欣喜之下不眠不休,連著刻了七天七夜,最後做成一尊玉雕,是那道人自己的模樣。
隨後此人大呼得見天人之道,無憾也,翩然而去,只留下分散山上的九十九個石雕以及最後那尊玉雕。
當時那玉雕還留有三分殘餘,作為項央所需的石中玉綽綽有餘,只是玉雕地處隱秘,上面還流轉一種莫名的力量阻止常人靠近,所以這麼多年,依然還留在原處。
聽到這裡,項央隱隱有些明悟,這村子並非什麼隱逸村落,也沒有什麼隱士高人,這小村長一身醇厚湛然的真氣修為,想來就是得自那個道士。
得見天人之道,那在先天中也必然是一等一的高手。
“當年我不過十歲,和平常孩童喜歡玩鬧嬉戲不同,最喜刻石,因此整日在那道人手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