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有證道修為的項央在側遮掩,就算南鳳蘭天人武功,也難以在白天雄的眼皮子底下活動而不被發現。
此刻,項央與南鳳蘭就半蹲在一個一丈半高的磚牆上,腳掌長短的厚度,剛剛好站定,以兩人的修為,矇騙過下方站在大院外門兩側的守衛,實在沒什麼難處。
與項央相隔甚近,打量著院中那棵幾乎要枯死的老樹,聞著身邊喜愛男人的氣息,南鳳蘭心中溫柔的似乎化作一汪清水,突然多了些勇氣。
隨即帶著淡淡香氣的身體湊近項央,低下頭,嘴唇離著項央的耳邊不過毫釐之距,哈著氣小聲道,這是她與黃少雄一齊打探到的。
此刻若有人拿著燈籠照來,便能透過光線看到牆頭上的兩人好似擁抱一般,不過實際上,卻還隔著一小段微不可見的距離。
“你說,茹玉如果真的是溫菁菁,她現在還會對白天雄恨之入骨嗎?她還會記得溫家的仇恨嗎?如果她真的想要報仇,離她進入白家已經兩年的時間,為什麼還是毫無動靜?甚至為白天雄生下一個孩子?”
項央對於南鳳蘭刻意親近的動作與挑逗並非毫無所察,不過並沒有在意,只是將身子挪動一番,有些猶豫問道。
溫菁菁如果真的到白家,只會有兩個可能,一,為了親手報仇,她要殺了白天雄,還要毀了白家,不過難度很大,以她的三腳貓武功,以色娛仇,換取機會,是一個辦法。
二,她本身沒有能力,是為了蒐集白家的罪證,好在將來向神捕門告發時有著致命一擊的能力。
不過第二點可能極小,且不說比殺人的難度,單單她逃離滅門一案後,不曾上告神捕門,就可見她打算私自了結這個仇恨。
當然,這也不排除溫菁菁擔心神捕門和白家沆瀣一氣,害怕被出賣。
以項央對於定州以及此案的瞭解,並非不可能。
在項央之前的那三十個神捕門的精英級人才,按說都是查案的老手,遠比項央這半吊子強出無數倍,結果全部被挖出來,更遇害,有內鬼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想想看,稱號神捕都能把項央的任務與目標透露給周侗,這下面的人有異心也不難理解。
“怎麼,你是在擔心溫菁菁如果真的是茹玉,如果她倒向了白家,會對我們追查這個案子產生阻礙嗎?”
南鳳蘭蕙質蘭心,聽出項央話中的猶豫,不單是對於溫菁菁態度的疑慮,還有如果溫菁菁真的倒向白家,他要如何處理對方的躊躇。
滿門的家仇,的確是比天要高,比海要深,哪怕世界最為純淨的聖水,也洗不乾淨,只有用仇人的血,才能消融這股恨意。
不過世事無絕對,滿腔的仇恨,除了血,更強烈的愛也足以掩蓋壓制這股恨意。
而項央口中的愛,自然不會是溫菁菁愛上白天雄,而是溫菁菁為白天雄產子,有了骨肉,有了自己的孩子,從而迸發出的洶湧母愛,會壓過她曾經的恨。
世上最偉大的女人,是母親,最偉大的愛,是母愛,母親,會為自己的孩子做出任何匪夷所思的事。
尤其是這麼長時間以來,這個茹玉夫人就如同尋常婦人一般,安分守己,毫無動靜,更讓項央懷疑她現在的立場。
當然,這一切一切的前提都只有一個,茹玉夫人就是溫菁菁。
“其實我們現在都只是猜測,茹玉夫人不一定是溫菁菁,而且縱然是真的,她也影響不了我們。你要知道,你是神捕,你是證道修為,這個案子能查到什麼程度,相關之人有什麼樣的結果,很大程度都取決於你,我相信你。”
南鳳蘭對於項央忽然又多了一些瞭解,他的心並非如鐵一般生冷堅硬,他也有柔軟的一面。
溫菁菁作為全家被滅門之人,捨身投入仇敵的懷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