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是藏於劍氣之中的冰冷殺機,冷宏已經將自身無匹渾厚的修為與劍道融為一體。
這一招其實與此人最開始的琴絃音波刃大同小異,每一道細小的劍氣並不足為懼,但千百道劍氣一同催發,威力就由量變堆疊到質變,尋常高手只怕會被這狂暴的真氣直接撕成碎片。
項央持碧璽刀橫撩豎斬,宛如巍峨雄壯的萬米高山,任你巨浪翻湧,也難以跨越分毫,招式古樸無華,卻恰恰擊在冷宏劍氣薄弱之處,如多諾米骨牌效應一般,一分劍氣被破,十分百分劍氣俱消。
“好刀法,盛名之下無虛士,一招之間,隱隱蘊含數種乃至十數種刀法變化,封鎖劍氣,融精粹於一招,隱現大巧不工的至理。我相熟的刀法大家十數人,包括魔門在內,也無一人能與項央比擬,此戰只怕不容樂觀。”
冷宏見到此刀,大受震動,如果說內力,招數,都可由奇遇或者強大武學本身獲得,那麼這刀法造詣就非得是天資縱橫之人才可練成。
項央的刀法實則只有淺顯的基礎招式,然而每一招,至少有數套刀法的影子在其中,論變化,遠勝過尋常單一刀法。
勁力或剛或柔,刀氣或徐或急,刀勢純粹而鋒銳,意志凝聚,大有一刀之下神鬼不留的無上風采。
不過冷宏絕不會束手待斃,腳下踏碎步朝著項央衝去,大屋頂瓦片層層碎裂,朝著兩側擊飛,有煙塵朦朧。
項央彈刀而出,穿插而過,一時間,碧綠的刀光與耀目的劍影化作兩條交纏的游龍於空中飛舞盤旋。
叮叮叮的金鐵交擊聲傳遍方圓半里之內,揮發的刀氣劍氣餘波斬入牆內石磚上,石屑紛飛,轟隆一聲,碎裂坍塌……
兩人這番交手動靜之大,波及之廣,很快引起附近高手前來窺探,有人認出冷宏,臉色大變。
“這是神捕門的叛捕冷宏,嘶,和他交手的那人是誰?竟然有如此武功?”
冷宏的武功早在連挫三大金章捕快就傳揚出去,然而今日所見,何止那麼簡單?這劍術之精絕,劍氣之凌厲剛猛,只怕河東府的成名高手也難擋一劍。
而能和冷宏決戰至此,還隱隱處於上風的項央,就更別說了。
有一個身負大刀,面容粗豪的大漢子額頭冒汗,牛眼瞪大,失神的看著半空中如踏雲端的項央出刀,嘴裡反覆呢喃著不可能。
此人名叫張威,和黑龍會赫章分舵的高手同名,不過武功卻高了十倍不止,乃是河東府城內小有名氣的刀客,精通四門剛猛決然的霸道刀法而為人所知。
張威為人也很自傲,認為他博採四門刀法之精要,在刀術造詣上足以在一地稱雄,除了一些年歲長一些的名宿,誰也不放在眼裡。
然而今日所見項央的刀法,方才羞愧欲絕,大受打擊,因為那每一刀,都是如此的絕妙入微,每一刀,都足以將他引以為傲的刀法破的乾乾淨淨。
甚至設身處地的代入冷宏,他張威連項央的一刀都接不下,這樣的刀法還是人能練出來的嗎?
張威瞥過項央還略顯稚嫩的臉孔,心內油然而生出一種妒忌,這世上真的有一種人,被蒼天所鍾愛,輕輕鬆鬆就能取得他人一生也未必能取得的成就。
“劍氣蓮花。”
冷宏不得不承認,項央的刀道造詣極強,兩人出刀劍,他窮盡一身之所學,才堪堪能與之對招,根本沒有任何取勝的希望,這是哪裡蹦出的妖孽?
趁著刀劍互擊,冷宏藉機撤身,於空中將長劍舞成一團銀光,不計消耗的輸送真氣,有劍氣於空中綻放,化作一朵蓮花朝著項央飛去。
劍氣蓮花,顧名思義,乃是由無匹凌厲的劍氣組成一朵蓮花,乃是冷宏所學劍法的殺招,縱然他這等修為,使出這一招也是隱隱不濟。
根莖,外須,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