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央在黑衣弟子的引領下來到大殿西面中間位置的一個案板後盤坐下來,然後這黑衣弟子便靜立在他身後一動不動。
時間一點點過去,先天高手陸陸續續的進入大殿,並在安排下各自坐好位置。
項央看似凝神端坐,實則暗暗打量這些人,與自己印象中的資訊參照,比如夫妻兩個應該就是邪笙谷的馮氏夫婦,和他相對而坐。
蝕元一脈的黑袍和血魔一脈血靈子則分坐在馮氏夫婦左右,還有兩個兄弟也是同坐一桌,看來是火嶺雙駝……
也有兩個對不上號的,應該是這五日新來的先天。
一個身高九尺有餘,莽莽大漢,氣血幾如火焰,滔滔不息,橫練功夫極為強大,項央也不由得皺眉,這高手境界不一定有他高,但戰力怕是數一數二。
又有一個穿著草裙,將臉上抹的花紅柳綠的怪人,行坐之間彷彿能分出三五個人一般,以項央精神修為也窺不破這是精神幻術還是動作殘影,純實力不一定多強,但詭異無比。
一時之間,大殿上雖然無一人出聲說話,但魔焰叢生,氣息糾纏碰撞之間,越發顯得強猛,能匯聚如此多的先天,項央也不由得感嘆這六陰的交遊廣闊。
“嘿,我聽人說火嶺雙駝乃是和鐵面大師、六陰上人爭雄一方的豪傑,怎麼今日六陰一句話,你們兩個就屁顛屁顛的趕過來了?”
率先打破凝滯氣氛的是那個項央不知來歷的威猛大漢,他聲如雷鳴,吐氣如風,言語之間多有調侃挑釁之意,似乎對火嶺雙駝甚為不滿。
火嶺雙駝也不是個好脾氣的,立刻對罵開來……
“妖女阿爾善,老頭子自問和你相交甚好,為何以時毗那婆心經採補了我的愛徒,你可知幫他修成純陽一氣花了我多少年時間?如今成了廢物,你讓我這一身武功再傳給何人?”
說是老頭子,但面目卻是極為陰柔的俊美男子,看年齡不過二十歲許,語氣輕輕柔柔,雖是質問,但卻沒有多少憤怒,邊說邊給自己倒酒,抿了一口,眸中黑芒乍現。
“哈哈哈,五鬼哥哥,你什麼心思奴家怎會不知?
你那徒弟天賦異稟,被你誆騙練了五鬼大法的逆陽篇,將自己練成了一個純陽大丹,還不是想要將他煉了,中和你的一身鬼氣?
小妹也是受害人,那日我正教他練氣,他卻狂性大發,將我,將我……嚶嚶嚶……”
妖女阿爾善相貌美豔,衣著暴露,妖冶誘人,渾身散發著迷濛的精神異力,前幾句還是正常回答,後面一句則應用了妙法魔音,一時間大殿諸人似乎都被引誘。
尤其是精神修為不足的凌空羽,聽了這魔音,看著對方泫然欲泣的表情,登時大為憐惜,恨不得以袖拭淚。
隨即被冰魔一脈的高手廖輝怒哼一聲破了魔音,反應過來,默默運功,對於這個魔女不滿之餘又有忌憚。
“妖女,在我魔門面前班門弄斧,真當你無人能制了嗎?”
一時之間,大殿之上吵吵嚷嚷,跟菜市場一樣,火藥味也越來越濃,項央本想旁觀不惹事,豈料血靈子又來撩撥他……
“諸位同道,感謝大家能應六陰的邀請來此赴宴,我在這裡敬大家一杯。”
陡然,從那薄紗寶座之上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壓下大殿之中所有人。
包括項央在內的眾多先天齊齊呆住,轉頭偏向那寶座上,卻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形影子,因為薄紗遮擋,看不清面貌。
原本和阿爾善糾纏的五鬼老人捏碎手中酒杯,臉色沉重,躺在案桌後和項央對噴的血靈子一個激靈直起身子,血眸閃爍不定,火嶺雙駝對視一眼齊齊握緊拳頭……
這大殿之內,除了站在後方的服侍弟子,就沒一個簡單的人物,哪怕看來潛力不高,戰力不強的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