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義止抿唇看向盧氏,許久才出聲。
“若你們不想坐牢,便儘管告去。今日諸位的口供仍在我手中,這般母不似母,兄不似兄之人,何以為家人?!況且本朝雖然重孝,但並不是沒有過先例。若是不信,儘管去試!”
盧氏手還不停的指著他,卻張了張口,說不出半個字。
“二弟,二弟。你莫要在氣頭上瞎說……”
樓義行看樓義止要來真的,連忙笑著出來打圓場。
卻被樓義止打斷,“莫要再說,我心意已決。我只等一盞茶的功夫,若是你們現在按下手印,仍可以獲贈五百兩黃金,保你們日後生活無虞。若是不願意,那就去牢裡住著,並且一文別想帶走。”
他說罷,便回到主座,拿起一盞茶開始喝起來。
打蛇打七寸,樓義止知曉他所謂的家人,最看重的是什麼。
盧氏氣得將柺杖重重敲擊在地面,抹了把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你這個天殺的……”
樓義行連忙上前扶住她,急急在盧氏耳邊道:“母親,事已至此,還是先拿錢再做考量。我可不想進大牢啊!”
盧氏皺了皺眉,看向上首垂眸飲茶的樓義止,心下也沒底。
一盞茶結束後,樓義止放下茶盞。
“時間到了。既然你們不想要錢,那便……”
“不不不,二弟,我們這就按!”
樓義行諂笑著率先按了手印,又急得連忙示意盧氏也趕緊按。
他小聲湊到盧氏耳邊勸道:“娘!整整五百兩黃金啊,什麼東西都沒有錢實在。出了這個門,只要咱們不說也沒有旁人知道,日後不還是照樣能借勢。”
盧氏一聽,確實是這麼個道理,索性就一口氣按了手印。
樓義止接過冬榮遞來的印了手印的字契,仔細確認過後又重新交了一份給冬榮。
“此字契一式三份,一份在我這裡,另一份交給盧氏,最後一份放到府衙存著。”
“是,老爺。”
盧氏急急問道:“我們都按了,錢呢?”
樓義止明知她是這樣的人,卻仍有些失望。
他疲乏的捏了捏眉心,招手將劉全叫來。
“去錢莊取出五百兩黃金,將他們送回院子去。”
盧氏聽到這裡,才徹底放下心。
她狠狠剜了樓義止一眼,'哼'出一聲,便像只鬥勝的公雞般立刻轉身離去。
樓義行倒是滿心歡喜,如今有了五百兩黃金,可不是足足夠他花銷上很長一段時間了。
至於什麼斷不斷絕,他滿不在乎的想:血緣在這呢,待二弟不在氣頭上了,自己再低聲下氣哄上一鬨,給個臺階就是了,能有多大事兒。
可誰曾想,盧氏幾人剛進了院子,送他們回來的四個家丁便立刻站在門口,大聲衝門外整齊劃一的喊起來。
“南陽樓家及其母盧氏,多次惡意中傷、算計丞相府中人,今日更被抓了個正著,並錄下口供。樓相寬仁,特贈盧氏五百兩黃金使其安度餘生。如今特稟明眾人,丞相府樓氏與南陽樓氏再無干系。從今往後,互不相干——”
“南陽樓家及其母盧氏,多次惡意重傷、算計丞相府中人,今日更被抓了個正著,並錄下口供。樓相寬仁,特贈盧氏五百兩黃金使其安度餘生。如今特稟明眾人,丞相府樓氏與南陽樓氏再無干系。從今往後,互不相干——”
“南陽樓家及其母盧氏,多次惡意重傷、算計丞相府中人,今日更被抓了個正著,並錄下口供。樓相寬仁,特贈盧氏五百兩黃金使其安度餘生。如今特稟明眾人,丞相府樓氏與南陽樓氏再無干系。從今往後,互不相干——”
家丁們重複的喊了三遍,待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