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做出一副不解的神情:“這婆子有什麼不妥不成?”
陳大夫又看了看屏風之內,這才低聲道:“這是個壯年男子!”
謝慶一驚,立刻上前撕下了寇勇臉上的人皮面具,又摸了摸他高領衣服之下的喉結,最後將手落在他胯間,臉色漸漸濃黑如墨,轉臉看著大夫人,厲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大夫人滿面驚詫:“這……怎麼會這樣?秦媽媽呢?這人是誰?伯爺!”她上前兩步緊緊抓住謝慶的袖子,“府裡怎麼會出這種事?”
謝慶仔細在大夫人臉上看了半晌,大夫人頭皮一陣發麻,但還是強迫自己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謝慶這才沉著臉道:“請陳大夫到前院書房奉茶,夫人,你帶著丫鬟們先避出去!”
陳大夫拱了拱手,帶著小藥童現行離去,大夫人這才帶著謝青萍和一眾丫鬟婆子出了後罩房,回到謝青萍正房的小花廳。
謝慶沉著臉,叫了府中兩個侍衛抬著寇勇去前院。
大夫人臉色陰沉的像是暴雨來臨前的天空,一雙眼睛利劍一般在謝青萍和桐華院丫鬟婆子臉上逡巡,過了好半晌,才沉著嗓子道:“今日之事,若是有人說出去半個字,立刻拉出去亂棍打死!”
丫鬟婆子們戰戰兢兢,膽小的甚至腿都開始發抖。
謝青萍白著一張臉,顫顫問道:“母親,到底出了什麼事?那秦媽媽……”
“住口!”大夫人雙眼瞪圓了,怒氣勃發,胸膛劇烈起伏著,“你怎麼不跟母親回稟一聲便擅自做主去請大夫了?!”
“我……”謝青萍倒退一步,眼中很快含了淚,訥訥道,“女兒也是怕秦媽媽出事……”
“好了!”大夫人一擺手,她心情實在不好,可沒心思跟這個死丫頭糾纏,“今日之事便算了,你可記住了,以後再有類似的事情,一定要先稟明瞭母親!”她想了想,口氣略緩,“青萍啊,你是府裡的長女,要給弟弟妹妹做個表率,遇事要穩重一些!”
“是。”謝青萍垂下頭去,細細密密的睫毛垂下來,遮蔽了所有的神色。
“你們,”大夫人冷厲的目光在一眾丫鬟婆子臉上又掃了一遍,重點在綠蘿臉上落了落,“以後要精心服侍大小姐!大小姐不該去的地方,就不能讓大小姐踏足!大小姐是多麼金貴的人,怎麼能去有病人的屋子?以後再出現類似的事情,可別怪我心狠!”
丫鬟婆子們忙齊聲答應。
大夫人又坐了一盞茶的時間,再三叮囑不能將今日之事外傳,這才憂心忡忡離去。
眾人都長出了一口氣。
謝青萍懨懨地道:“都散了吧。”
第二天,誠意伯府中便傳開了“夫人房中的秦媽媽原來竟是個男人”的訊息。
大夫人聽說之後氣了個倒仰,把謝青萍叫了去好一頓責罵,謝青萍委委屈屈抹淚。
事後一查,這件事卻是從碧霞閣傳出去的。
大夫人更覺得窩火,滿肚子怒氣正沒處發洩,謝慶沉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彼時正是小姐少爺們來向大夫人問安的時候。
謝慶也不等兒女們向他行禮,便草草揮手:“天氣熱,都回去吧!”
謝青萍等人忙行禮退出。
還沒走出院子,便聽見一陣瓷器碎裂的聲音,不約而同都加快了腳步。
文竹挑了個沒人的時候,悄悄問:“小姐,這件事是您做的手腳麼?”
謝青萍正在繡屏風,聞言,手一頓,抬起頭來,臉上漾起淡淡笑容,唇角卻紋絲不動,眼神清亮而冰冷,反問道:“你說呢?”
文竹看到她這般模樣,不知怎的,心中竟湧起一股懼意,垂了頭,仔細分線,手指卻有些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