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興致勃勃,身側沈硯一如既往地陪著。
鈴蘭有一句沒一句跟他閒扯:“相公,我總見你獨自一人,難道你沒有小夥伴嗎?”
沈硯搖頭。
“說話啊。”見他不應自己,鈴蘭回身看她。
沈硯再次搖頭。
鈴蘭:“……”她要是不回頭,是不是她催一次他就搖一次頭?
“為什麼沒有小夥伴……別搖頭,說話。”她說著又在樹上捉了一隻。
沈硯道:“他們說我傻。”
“所以你就每天都一個人?”
“不是,有骨頭。”
那隻貨,鈴蘭不想提它。
她笑:“你傻不傻自己還不清楚?聽他們瞎說。”
“我不傻!”他瞪著眼睛強調。
“嗯嗯嗯不傻,”鈴蘭看看樹林深處,月光太淡,燭火照亮的面積又有限,只能瞧見前面漆黑一片。
她轉身,笑著又道:“我也覺得相公不傻。”一切舉動都似不經意般自然,她說完越過他往回走。
她身後,沈硯慢慢轉身。他望著漸漸遠走的她,她手提著油燈背對著他,因此瞧不見她此刻的樣子,只能看見燈罩裡的燭火隨著她手臂的擺動輕微搖晃著。
他漸漸眯起了眼睛。
☆、談生意
鈴蘭回到家,二老的房屋裡燭火已滅,看來是歇息了。門口狗窩裡,骨頭衝她哼唧兩聲又趴了回去。因它突然站起來而毫無防備被甩了出去的稀飯十分傲嬌的拍了它一爪子,然後重新在它身上又窩了個姿勢睡去。
“喵——!”覺都不好好讓喵睡!丫不拍你拍誰!
鈴蘭感慨,這個家裡,連條狗都不是好惹的啊,看把這喵星人慣得都五迷三道的。
她進了灶房,把知了猴倒進小盆子裡,然後撒上鹽巴,這才回了房間,脫衣上榻。
沈硯一路跟了回來,默不作聲的洗漱完畢,繼續打地鋪睡覺。
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已經發現他是裝傻還是隻是隨口說說而已?
他又是哪裡露了破綻?
夏季天亮的早,鈴蘭心裡惦記著周政今日或許會來找自己的心思,早就醒了過來。透過窗戶可以看見外面的天色才剛矇矇亮。
鈴蘭打個哈欠,一轉身就看見幾步遠外鋪了張竹蓆,竹蓆上又鋪了床被褥,沈硯平躺著,雙手交疊置於胸口,很規矩的睡姿。
鈴蘭視線淡淡的又轉了回來,再次翻身面朝牆,準備睡個回籠覺。
再次醒來時是被家裡公雞的啼叫聲吵醒的,一聲一聲極其刺耳。緊接著又是骨頭的吠聲,果然不消一會整個村子都熱鬧了起來。
在古代,尤其這種鄉村,晚上並沒有什麼娛樂的節目,於是吃了飯沒多久也就睡下了。鈴蘭睡得不算早,但是因為習慣了這種作息,到了這個時間就沒了睡意。這會子醒來,就準備穿衣下床。
然而就在這時,打地鋪的沈硯突然一個翻身側躺下來,倘若他不是閉著眼,這對視線可就堪堪落在她的身上。
鈴蘭掃他一眼,並未說什麼。她沒那麼矯情,更何況在古代並沒有吊帶睡衣之類的東西。他們裡面有套中衣的,晚上都是穿著睡。而鈴蘭晚上睡覺,更是裹得嚴嚴實實的。
反正她沒什麼好羞臊的,於是全程淡定目不斜視的將羅裙一一套上,這才出了屋子。
裝!讓他裝!
沈母已經在燒飯了,鈴蘭主動將拌好的雞食拿去雞舍,這才忙著洗漱,就見沈硯也開門走了出來。
兩人視線對上,鈴蘭笑靨如花,“嗨,相公,早上好啊。”
沈硯:“……”
看著自家小青梅彎腰洗漱的背影,他整個兒懵逼了。
大門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