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大狐妖。”李承禎慢慢說道:“據說他是狐妖一族的族長,道行深不可測,潘戎當然不是他的對手,三下兩下就被打成了重傷!那族長看同族屍橫遍野,慘不忍睹。。。悲憤至極便要痛下殺手,幸虧那時候察覺到事情有異的太爺爺帶著師兄弟們趕到了,一番苦戰。師兄弟們死傷過半,這才將潘戎救了出來。回到道觀,掌門人卻早已一命嗚呼,潘戎受傷過重也是奄奄一息了…”
他說到這裡,嘆了口氣,似乎實在不願意再回想了:“茅山派霎時間風雨飄搖。師兄弟死地死傷的傷,掌門不在了,下任掌門生死未卜,太爺爺心力交瘁,不得已又去請求那位奇人,希望他可以幫助潘戎活下來。那人一口答應下來了,不知用的什麼手法,居然真地就活了潘戎,但是他卻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冷酷、不苟言笑,太爺爺只當是他經歷劫難,所以性格有些變化。還是畢恭畢敬將他扶上了掌門之位。可是在這以後,事情卻越來越不對勁了…“不再使用道術的茅山掌門人。永遠都不會長大也不會變老地少年。”淳于呂終於開口。卻還是冷漠的口吻:“那時候你們對於降頭術所知甚少,也難怪會上那樣的當。”
“為了維護茅山派的穩定。太爺爺將這個秘密傳給了我的父親,將潘戎託付給他,後來父親又將這責任傳給了我。我們懷著對於降頭術地滿腔怨恨,到處獵殺降頭師,後來就遇到了你們。那個欺騙我們的降頭師從那時候起就沒有再露面,可是最近,我懷疑他又回來了…”
“果然是洛啊。”落英抱起手臂,若有所思的抿起嘴唇。
“那是他的名字嗎?”李承禎的牙咬得咯咯直響:“他騙取了神荼大人的信任,又將掌門人交到了他的手裡,師兄弟們陸續失蹤,整個茅山派都陷入了恐慌的迷霧中!我的太爺爺、我地父親、還有我自己在內,都可以為了茅山派付出我們的性命!但是決不是這樣的付出!”
“看來你已經知道什麼了。”淳于呂平靜地說道。
“方鐸那傢伙…”他地語氣裡混合著悲傷和憤怒,還帶著些許的無奈:“他是一個孤兒,我收他入茅山派,幫他找到養父母,他就像信任自己地父親一樣信任我,只要我所熱愛地一切,他就會義無反顧地投入…這樣的孩子,怎麼可以去傷害他?!怎麼可以利用他地信任?!與其要看著方鐸,看著掌門,被那汙穢之人利用,我倒寧可與他們同歸於盡,結束這延續百年的荒唐!”
車廂裡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宋河星突然手指前方山路盡頭,低聲說道:“就是那裡嗎?那傢伙藏身的地方?!”羊皮封面的小書上,那一行字在眼前不斷跳動,讓她的太陽穴不斷抽痛。
婚期在即,她越來越少有機會能夠見到路易斯,父親加強了對她的看守,甚至不允許路易斯和他的朋友踏進城堡的範圍。她很痛苦,也很麻木,可笑的是心裡最最記掛的竟然是這封面上的字,那是什麼?是她忘記了的重要的事情嗎?她的腦袋裡面迷迷糊糊,眼前也是迷迷糊糊,總覺得好像並非生活在真實中,就好像一個夢,夢醒了便是另一番天地…
是因為最近太痛苦了嗎?
她虛弱的躺在床上,小書蓋在胸口上,偏頭看著窗外的夜空。沒有星星,一輪又大又亮的月亮嘲諷似的掛在窗框上,她想躲開它的光輝,卻連移動身體的力氣也沒有了。月亮?就好像那黑髮的男子?冷冷的,寧靜的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東西呢?
突然,她聽到窗外似乎響起一陣翅膀的輕拍聲。是鴿子嗎?可未免也太安靜了吧?…
“瑪格瑞特!”
一聲低喚,她看到鍍著清輝的金色出現在窗戶外,在她的驚訝還沒有完全湧現出來的時候,他已經輕盈的跳進了她的房間裡,快步走到她床邊,緊緊抓住她的手:“你還好嗎?!生病了嗎?為什麼臉色這麼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