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天龍秘笈”,而找尋“天龍秘笈”的唯一線索,只有遠在關外,曾為祖父傳送遺言的長白老人。
於是他決心隻身一人遠走關外,暫時不回淮陰派中去。
集賢山莊的教訓,和望霞峰的遇險,使他增加了不少見識,處處留心之下,一路倒是未再發生意外,很順利的便到了喜峰口。
只要跨過長城,就是所謂關外了。
同一天到達喜峰口的,另有一僧一道:行動鬼祟不接不離的暗隨鐵英奇左右,注意著他的動向,他卻是絲毫未覺。
鐵英奇隨便找了一家客店住下,用過晚飯,喊過店夥,打聽關外的情形,並試探著問那店夥是否知道長白老人其人。
一問之下,這才知道長白老人在關外的聲望,簡直已到了家喻戶曉,無人不知的地步。
這一來,他不怕找不到長白老人了。於是他興奮得一晚沒有睡得著覺。
第二天不等天光大亮,他就踏上了關外的泥土。
他心情有點激動,也有點耽心。
激動的是,目的地快到了,“天龍秘笈”有無下落,不久就見分曉了。
耽心的是,不知長白老人是否也和集賢山莊所遇見的那些成名人物一樣,虛有其名,實則卑鄙得令人失望,要是那樣,則“天龍秘笈”便沒有尋回的希望了。
他患得患失,反覆思維,也不知走了多少路程。
驀地,耳邊響起一個老人的話聲,道:“少俠身穿藍袍,腰繫‘天龍金劍’,可是天龍派弟子?”
鐵英奇霍地一警,不忙答謝,先打量了那問話的人一眼。
只見發話者是個身材高大,滿臉紅光,兩鬢灰白的半百老人,雙目開合之間,精光電射,顯然,是個武林人物。
鐵英奇正是求之不得,直率地道:“在下天龍派掌門人鐵英奇!請問老夫貴姓?”
那老人聞言之下,目泛異采,又驚又喜,輕“啊!”一聲道:“原來是威震中原的天龍派掌門人,小老兒武林末流單翅大雕丁展羽,失敬了。”神情隨之肅穆了起來。
鐵英奇心頭泛疑,覺得這位單翅大雕丁展羽未免過份做作,因為憑他的經驗,一個過了氣的天龍派掌門人,是不會有人以這種態度相待的。
當時,他也不好說什麼,只不屑的輕“哼!”一聲。
那知,那單翅大雕丁展羽臉色又現出了惶惑之色,道:“鐵掌門人有何不樂?”顯得更是恭順了。
鐵英奇忍不住寒起臉道:“丁大俠,你是為在下唱戲麼?”
單翅大雕展羽乃是長白老人手下極有身份的人,修養有素,深知鐵英奇感觸太多,不以為事地微微一嘆道:“關外武林豪傑,對貴派崇敬之心,數十年如一日,請少俠不要誤會在下別有用心才好!”
鐵英奇聽得微微一怔,道:“聽了大俠之言,對敝派在中原地區的遭遇,倒是如同目睹?”
單翅大雕丁展羽道:“敞東主對關內武林動態,極為關懷,是以經常派有專人,負責打聽關內武林情況,在下便是奉命恭迎鐵掌門人而來的!”
鐵英奇大眼睛頓時奇光華現,道:“貴東主是誰?何以對在下如此關注?”
單翅大雕丁展羽道:“敝東主就是鐵掌門人此行予訪之人。”
鐵英奇心念疾轉想到:“莫非長白老人已知道了我的來意,故意以禮相待,以企堵住我的嘴,使我說不出討取‘天龍秘笈’的話麼,哼!這次我可管不了江湖規矩了。”其實他並不完全知道江湖規矩,只是直覺的反應而已。
他沉吟了一下,道:“呵!丁大俠原來是長白老人派來接引在下的,在下愧不敢當。”
單翅大雕丁展羽道:“敝東主在關外行道,人稱一德翁,長白老人之號,極少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