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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理都講出來了,擺明了沒有商量餘地,唐景玉看著那砍刀,咬咬唇還是接了過來,目光追隨著宋殊落回去的手。她仔細看了看,小聲跟他打聽:“掌櫃,你以前也練過這些?”
宋殊“嗯”了聲,念在她小,他多解釋了一句:“如果此事對你學燈無益,我不會逼你。”
唐景玉想問的才不是這個,悄悄指指他手,嘿嘿笑道:“那掌櫃的手用了多久養回來的?有用什麼好東西護手嗎?有的話能不能借我點用用?”
那眼神,那語氣,好像他是她閨中密友,兩人談論的不是做燈籠,而是胭脂水粉。
宋殊目光冷了下來,一言不發看著她。
唐景玉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僵硬,最後實在堅持不住了,灰溜溜拎著砍刀去選竹子。
什麼人啊,有就有,沒有就沒有,直接告訴她不就行了?
她身後,宋殊聽著小姑娘含糊不清的嘀咕抱怨,第一次後悔最近對她太過照顧了。
嚴師出高徒,果然有道理,特別是對付這種最會得寸進尺的,更不能輕易寵慣。
☆、第19章
宋殊開始閉關了,每日除了黃昏時分出來透透氣,看看唐景玉三人劈竹子的熟練程度,晚飯後再分別檢查三人讀書練字情況,整個白天幾乎就悶在燈房裡做燈籠。
跟朱壽楊昌相比,唐景玉過得還算挺舒服的。
雖然那日宋殊神情冷漠看似不肯通融,真正分派任務時,他還是給唐景玉放了水。三人上午都不用劈竹子,在屋裡好好讀書練字便可,午睡之後呢,楊昌朱壽要跟夥計們一起劈竹泡竹,夥計們歇息了他們才能休息,唐景玉就輕鬆多了,每日只需劈三根竹。
對這種安排,唐景玉感恩戴德,宋殊只道她身體有恙需勞逸結合,他不想借她更多藥錢……
管他什麼理由,能輕鬆就好。
只是真正練起來後,唐景玉還是覺得很辛苦,看夥計們劈竹輕輕巧巧,親自動手才知道竹子有多硬。劈竹不比劈柴,要講究技巧,不能劈歪了毀了竹子,總之連續劈了三天,唐景玉手心就起了一層薄繭。
楊昌朱壽都流血了,手指頭被竹刺扎的,唐景玉幹得少幹得慢,小心翼翼倒是沒有破過皮。
這日一鼓作氣劈完三根,唐景玉拍拍朱壽肩膀給他鼓勁兒,自己撒腿跑了,洗完手臉後脫掉外袍扔在桌子上,只穿中衣倒在床上睡覺。
七月底秋老虎還沒走,唐景玉又累又熱,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唐五,唐五!”
外面有人拍門,唐景玉揉揉眼睛,聽出是朱壽的聲音,她慢吞吞爬了起來,一邊穿外衣一邊往外走:“來了來了,你們收工了?”她好像沒睡多久啊,時間過得真快,又得做飯了。
“不是,我手上扎刺了,你幫我挑出來。”門外朱壽著急地道,白皙臉龐因為勞累紅撲撲的,活脫脫一個落魄公子,讓人心酸。
“你怎麼不讓楊昌幫你啊,大老遠跑過來,我還沒睡醒呢。”唐景玉瞪了他一眼,一邊埋怨一邊拉著他手坐到臺階上,低頭看他手,“在哪兒呢?”屋子裡面沒有外頭亮,既然朱壽特意過來找她幫忙,那刺肯定特小,還是在外面找吧。
“他手沒你巧。”往下坐時朱壽跟她解釋,然後用左手指了指右手食指一側,“就在這,看見了沒?”
唐景玉託著他手舉到眼前,眼睛都快貼上去了,終於找到一根小刺,特別短。她看看朱壽乾淨整潔的短指甲,知道他自己肯定挑不出來的,她的好歹比他長一些。唐景玉沒有回話,直接捏指過去幫他。
被她腦袋遮擋了視線,朱壽只能看見她一邊側臉,她剛剛睡覺應該就是這邊臉龐貼著枕頭的,上面還有枕頭印兒呢,白裡透紅,肌膚細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