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未來。
未來是什麼樣子?也不過就是這樣吧,工作,生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也很好。
回到家趴在沙發上跟父親訴苦,信口說:“這要是給姑父知道了,又要罵我做帝國主義走狗,為資本家賣命。”
何致遠沒說話。提到姑父,自然令人想起沈遠征,何葭頓一頓,拿了換洗衣服去衛生間,避開這個敏感的話題。
在衛生間裡,何葭轉開水龍頭,只聽外間的煤氣熱水器“轟”的一聲打著火,她把手伸到水喉下,冷水嘩嘩地流出,繼而漸漸變熱,衛生間裡慢慢地瀰漫著霧氣。
她站在花灑下面,讓熱水包圍了她的全身,就像那個男人曾經用愛包圍了她的全身。他的手曾經一寸一寸地在她如玉的肌膚上探索,他在她耳邊說:“葭葭,葭葭,你真可愛。”
何葭在霧氣中閉上眼睛。
張帆說:“你要是真愛他,還是想辦法忘記過去,讓他卸下心頭重擔,你們兩個都可以再世為人。”
她還說:“與其陷在沒有未來的感情裡,自己難過,還要令自己愛的人難過,不如慧劍斬情絲,來個壯士斷腕。我聽很多過來人說,這種事情,有了新的開始就好了。”
遺忘與開始,那麼容易嗎?人生能否如同水庫,需要感情的時候把閘門關上,讓愛意溢滿,不需要的時候再把閘門開啟,把所有溢滿的感情如同洩洪般全部放走,一點不留,了無痕跡。
可以嗎?如果可以,那多好。
19 冒名 (上)
何葭跟父親坐在廳裡看電視。父女倆一般是吃完飯各自捧一本書看。這幾天節目好,難得在一起看完一個節目,並且評論一番。
何致遠問:“葭葭,晚上為什麼不出去?”
何葭正伸懶腰,聞言吃驚:“出去幹什麼?”
何致遠微笑:“沒有男孩子約你出去嗎?”
何葭笑:“太醜了,沒人約哇。”
何致遠說:“你張阿姨想給你介紹一個,是復旦的講師。你要是願意,先把照片拿給你看。”
何葭呻吟一聲,怎麼這種事情這麼快就要發生在自己身上?
何致遠曾經把自己的研究生請回來吃飯,也是想給女兒跟得意門生之間牽線搭橋的意思,還是何葭自己說他:“萬一談不成,你跟學生之間尷尬不尷尬?”
何致遠想想也是,才算作罷,但是對於別人要給女兒介紹,還是非常熱心。
從那以後,何葭隔三差五就打電話給何致遠,說自己不回家吃飯。她通常在外面吃了飯,就返回辦公室讀書。有時也到街上去逛,一個人十分無聊。約同學出來,都不太有空。
都見色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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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何致遠又說:“葭葭,他是誰?在哪裡工作?今年多大?”
何葭還沒反應過來:“誰?”
何致遠道:“你這一陣子老不回家,跟誰在一起呢?”
何葭幾乎暈倒。
“上個星期六跟你在一起看電影的男孩子是吧?你張阿姨看到的。”
上個星期六上個星期六,呵是,她百無聊賴逛到電影院附近,就買張票進去了。沒想到出來的時候碰到錢仲明也看電影出來,就一起吃頓飯,聊了一會兒,怎麼就碰到了張阿姨?
這個大上海是不是小了點?
誤會大了。
何葭說:“爸爸,那是普通朋友。”
何致遠回答:“普通朋友也可以叫到家裡玩玩嘛!你的同學以前不是經常來?“
那似乎是上一個世紀的事情。
第二天,何葭跟埃立克抱怨:“你不出去,他要給你介紹男朋友,你出去,他要你帶男朋友回家看,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