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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甲第考試結束後,給齊樹根打了個電話,把楚教授約出來吃了頓飯,三人小團體,齊樹根成了跑腿的服務員,趙甲第跟老教授談了很多專業東西,他自然是虛心求教,而老教授也傾囊相授,只恨沒筆沒紙沒黑板,喝酒很節制的老教授那天徹底喝高,拍著趙甲第的肩膀扯開嗓子說有空去我家,我們一邊喝小酒一邊聊。桌上趙甲第順便提起了變額年金的事情,老教授不專攻這一塊,不過說可以喊兩個研究這個的學生,讓他們跟趙甲第切磋。齊樹根送老人回去的時候愁眉苦臉說趙甲第你把我害苦了,回去師娘要給我扒皮抽筋了,她老人家出門前還叮囑過我,別讓老師喝太多。趙甲第嘿嘿道關我鳥事,齊樹根朝他豎了一根中指。

趙甲第還是會騎腳踏車去復旦聽課,馬尾辮一次恰好沒課,就跟著他一起去講堂,結果原先人數不到大教室一半的小眾課程逐漸爆滿,人滿為患,讓講師很是費解。

第226章 後生可畏

被幾號旁觀者當一坨插了鮮花的牛糞,趙甲第很蛋定,被幾十號路人甲小兵乙龍套丙看作是踩了狗屎的幸運兒,趙甲第表示很得意,但同時被上百號牲口虎視眈眈,從頭到腳打量,趙甲第臉皮再厚,也吃不消,太傷人品值了,演講聽了一半,就主動離開大講堂,隨著趙甲第和馬尾辮的離場,最傷心的其實還是那位資深講師,因為教室瞬間就由門庭若市變成了門可羅雀。趙甲第突出重圍後在復旦校園瞎逛,挑了個僻靜地方的長椅,馬尾辮坐著,他把頭枕在馬尾辮修長彈性的雙腿上。

這位艱辛了二十年的女孩,在跳過第一道龍門後,穿著依然如她的心態,樸素簡單,學業或者vc專案上困了,依然會躲在棉被裡偷偷喝上一口藏在礦泉水瓶裡的燒酒,唯一不同的是,當年兩塊多一斤的白酒,換成了趙甲第給她買的一種東北老窖,袁樹的適應能力一直是讓趙甲第和胭脂虎都側目的強項,在新校園復旦中繼續一馬當先,入學初的考試摸底測試讓一些外省的驕子刮目相看,不敢小覷,挾開學典禮上新生發言之勢,她順利成為班長,並且被校學生會秘書長齊樹根近水樓臺地拉入秘書會,在被邀請後,她詢問過趙甲第的意見,趙甲第說鍛鍊一下也好,跟她說在大學裡好成績只是用來拿獎學金的,培養綜合素養和未來簡介的厚度才是王道,馬尾辮自然是溫順的,聽話的。

陽光透過樹蔭,稀稀散散灑落在地上,點綴了青春的影子,馬尾辮低頭凝視著趙甲第那張恬淡的臉龐,這兩年多,她比誰都清晰感受到這個男人的蛻變,這種潛移默化,如同平湖水面下的洶湧暗流,讓她驚訝,崇拜,還有一絲惶恐。職場上的領路人裴翠湖說過,一個人過早定勢是很可怕的致命傷,因為不管是vc天使投資還是pe私募,一旦跟不上節奏,很容易就被淘汰,做任何一個行業都是如此,唯有不停充電,成長,突破,才能保持一種旺盛的攻擊態勢,裴翠湖每當說起類似觀點,眼神都熠熠生輝,愈發敏銳的袁樹逐漸知道,在商場上攻城拔寨的裴姐姐心中,同樣有一個令她願意去拼命追趕的男人。

「想啥呢?」趙甲第睜開眼睛問道,伸手去碰女孩的馬尾辮,夠不著,她就輕輕彎了腰,低了頭,讓他抓住馬尾辮。

「沒有。」袁樹輕輕搖頭。

「真沒有?」趙甲第挑了挑眉頭。

「真沒有。」馬尾辮微笑道,吐氣如蘭。當年那個站在十八歲青春尾巴上茫然四顧的馬尾辮,是清純無雙的,而兩年中迅速成熟起來的馬尾辮,顯然是愈發璞玉大器的。她毫無疑問是一塊金子,被某人用一種不那麼光彩的霸道方式撿起後,非但不曾使她蒙塵,反而更加璀璨。並沒有將這隻金絲雀囚禁在牢籠中,視作褻玩的禁臠。

「復旦的青年俊彥多吧,可別挑花了眼。」趙甲第打趣道。

「都看不見。」馬尾辮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