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是林川！

這個名字深深印在所有人心裡，他們不約而同齊聲高呼——

「林川！」

「林川！」

「林川——」

姜臨川被拋起來，又被接住，被拋向更高的地方。

忽然明白為什麼姜離塵要笑了。

他也有些高興。

當將軍的感覺，好像還不錯。

以往世間有聖賢，交戰之時，妖鬼全滅並不稀有。

至少有兩百年沒出過聖賢，久違的，酣暢淋漓的勝利讓所有人都激動不已。

姜臨川被無數人圍著，不時被摟住，熊抱一下。

「打掃戰場。」沈鐸也非常高興，見眾人有些得意忘形，發號施令。

妖鬼的屍體被推下葬妖谷，以防被其他妖鬼撿去吞食。

戰友的屍身被找出來，辨認後，焚燒成骨灰，裝進瓷壇，刻上姓名，籍貫，由使者交還家人。

葬妖谷深不可測，縈繞著深深的迷霧，吸多了會頭昏腦脹，失去意識，不方便探查。從未有活物爬上來，久而久之，被當作處理妖鬼屍體的地方。

姜臨川也隨同僚一起處理戰友的屍體，觸碰到僵硬的肢體，再度意識到，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每個人都是有血有肉的活人，不是遊戲裡的npc。

沈淵被沈鐸叫走處理軍務，好不容易忙完，逕自去找姜臨川，訴說自己的敬佩之情，並且想和姜臨川結為知己好友。

姜臨川正要開口，姜離塵的近侍趕到：

「陛下傳召。」

姜臨川向沈淵辭別，匆匆離去。

沈淵此人過於簡單，反而讓姜臨川提不起興趣。

他又想起來姜離塵的話。

皇兄說了賞，難道要給我什麼好東西？

姜離塵換了常服，正在喝茶，見姜臨川進來，略抬眸。

「大哥。」姜臨川向他行禮。

「坐。」

「阿川……」

姜離塵不願和別人喊一樣的稱呼。

姜臨川依言坐下，並未對姜離塵忽然改變稱呼作出反應。

「朕欲封你為正四品宜威將軍，並非不認可你的功勳，是怕一時封得太高，未來你再立功，封無可封。」

「好，正四品已經很不錯了，等我正一品的時候，應該就能配得上長公主殿下。」姜臨川點頭。

【姜離塵怨氣值加30】

一想到面前這人要搶走皇妹，姜離塵心中那些欣賞消退幾分。

「今日累了吧，早些休息。」

兩人離得極近，姜離塵聞到一陣濃鬱的血腥氣，忍不住皺眉。

「是。」姜臨川行禮，告退。

「你……」姜離塵忽然開口。

姜臨川回頭。

「可有受傷？」

姜臨川一笑，擺擺手，

「皮肉傷，大哥不用放在心上。」

姜離塵看著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皮肉傷，也是傷著了。

雖然林川身手不凡，亂陣中，他看見林川被赤喉的妖尾砸中好幾次。

「去，給林將軍送藥。」他敲了敲桌子，讓近侍追上姜臨川。

送去的藥，是他最常用的那種，堪稱神效，就算深可見骨，清洗縫合後，厚厚塗上一層，明早也會結痂。

姜離塵翻開驛報，始終有幾分心神不寧。

為何？

闔目，卻看見萬人之中，林川仰頭，灑脫肆意的笑。

說不清，道不明。

難道是朕心有虧欠？

姜離塵按下心思，繼續處理政務，沒過多久，忽有人傳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