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離塵面上仍然平和溫厚，問道：

「你為何不去求娶長公主？」

「我不過一介布衣, 何德何能求娶殿下？我並不想公主因此受人恥笑。寫兩首詩算什麼本事？聲名再盛又如何？」

「我已決意投軍，作戰詩, 殺妖鬼，掌重權, 再向陛下求娶公主。」

「我待殿下情深意切, 容不得殿下受半點委屈。」

「就算想求娶殿下，也要讓她風風光光，受萬民祝福。」

這位才華驚世的少年謫仙說起心上人時，神采飛揚，雙目在火光映襯下熠熠生輝, 那樣熾烈，澄淨。

是姜離塵一生從不敢妄想的肆意。

他太羨慕林川了。

忽然覺得，將皇妹許給林川也是不錯的選擇。兩人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若結為夫妻, 必成佳偶。

「你就不怕殿下嫁給別人？」姜離塵問。

他的皇妹應該被他護在身後，他會把世間最好的珍寶尋來任她挑揀。

一想到他要親手將皇妹交給別人，心中便生出難言的劇痛，彷彿有人用利器剜走了其中血肉。剩下的血肉，隨著心臟每次躍動反覆撕裂傷口，痛不可言。

「殿下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如果她心甘情願嫁給別人，我也不會阻止。如果那人對殿下不好，我一定要將她搶來，為她討個公道。」

「要是殿下不喜歡我，我也要護她一世安好。」

姜臨川一副用情至深、生死不渝的樣子。

姜離塵瞬間想明白了許多事，比如冒充林川與皇妹相見。

也只有傾慕，才會如此行事。

其他兩個皇妹如何，他從來不關注。

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

也許是皇妹提起長劍斬殺青鬼的時候，也許是皇妹撞向刺客匕首的時候，也許是馬車裡皇妹關心他的傷勢的時候，也許是日日站在摘星樓上看皇妹在宮中練劍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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