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這攤子亂糟糟的事,楚長寧回身往馬車過去,身後的程玄道:「來都來了,縣主不妨進去喝一杯薄酒。」
楚長寧懶得理會他,一拂衣袖,鑽入了馬車。
馬車緩緩往前行駛,程玄和張峰留在原地遙望,張峰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縣主長得真美,面板白得跟雪一樣,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女子,程將軍,你說是不是呀?」
程玄收回目光,口不對心道:「也沒多好看,就一般。」
張峰驚得嘴巴能塞進一個雞蛋:「這叫一般,程將軍一直惦念在心頭的小娘子,難道比縣主還美?」
程玄滿腹狐疑:「本將軍哪兒來的小娘子惦念?」
張峰道:「就是,就是咱們從軍那日,將軍一直盯著二里亭,不是惦念小娘子還能惦念誰?還有將軍收繳了雪膚膏自用,屬下全部看見了。」
程玄沒來由一噎,繼而冷冷一笑:「你這麼閒散安逸,本將軍便罰你操練兩個時辰,不許吃晚飯。」
說到前頭,張峰還一臉無所謂,聽到不許吃晚飯,張峰立刻垮下臉來,如喪考批:「將軍,屬下知錯了,你沒有惦念小娘子,也沒有擦雪膚膏……」
與程玄陰惻惻的目光對上,張峰頓時有一種不詳預感,果然聽程玄道:「罰操練五個時辰,明天一天不許吃飯。」
張峰連忙捂住嘴,生怕自己再往外蹦出一個字,又要罰得更重。
皇宮裡鬧鬼之事傳了幾日,做了一場法事,消停了下來。
夏竹從老家回到盛京,楚長寧將上次進宮時皇帝賜的奇珍異寶收攏到一個匣子,除了那柄玉如意,其餘悉數交給夏竹。
看到一匣子的珍寶,夏竹驚得說話磕磕絆絆:「奴、奴婢不能收。」
楚長寧輕嘆一聲:「這些不是給你的,留給你堂叔遺孀和孩子的撫卹金,她們失去了親人,無依無靠,將來的日子長得很,需要靠這些外物過活。」
夏竹吸了吸鼻子,倔強道:「奴婢有月例,可以養活嬸子和侄兒,奴婢不想要這些東西,只想叫堂叔重新站到我面前。」
楚長寧拿帕子替她細細擦拭,安撫道:「且看著吧,以後的日子還長得很。」
好說歹說,夏竹只得替嬸子和侄兒收下。
翌日一早,程玄親自登門。
前廳裡,楚長寧姍姍來遲,程玄從懷裡掏出一方洗淨的帕子:「此物,還給縣主。」
楚長寧接過,展了開來,上面繡著一串憨態可掬的葡萄,可以聞到淺淡的薰香。
等了等,程玄道:「五日後,下官要離開盛京,縣主就沒什麼話要同我說?」
楚長寧想了想,搖頭。
程玄一連道了兩個「好」字,皮笑肉不笑:「縣主既是執迷不悟,且好自為之,日後莫要追悔莫及。」
楚長寧一頭霧水,理了理帕子,想要收起,放到箱子底收著,不打算用了。
她這邊對摺整理,怒火中燒往外走的程玄停了停步,又突然折身返回,抬手打掉她手裡的帕子,惡狠狠瞪她一眼,腮幫子氣鼓鼓地走了。
留下的楚長寧從袖間取出一把匕首,亮了亮銳利的刀鋒:「這混球稍慢一步,本縣主非要捅他一刀不可。」
第53章 褪下羅襪 我沒有怪你,回去吧
坤寧宮, 主殿。
凝秀行跡匆匆,來到皇后耳邊低語了幾句。
彼時的皇后面前擺放著一盆樹幹斑駁蒼勁的松景,手中剪刀誤將極有特色的一根分枝去掉, 她深感惋惜, 定定地望著意境被毀去的盆景,道:「此話當真?」
凝秀應了聲, 又道:「奴婢等四皇子走遠, 進了白雲觀, 看到那賤人的牌位就在白雲觀裡供奉著。聽觀裡的人說,從前四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