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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頁

這話,聽得楚長寧牙酸。

一行人穿過院子,來到前廳。

說話間功夫,廚房裡的飯菜已備好。

席上,都是楚長寧平時愛吃的菜。

十一月的螃蟹,蟹膏飽滿,口感鮮甜,取以橙子掏去果肉,將混合的蟹肉蟹膏調汁兒,盛裝到橙子內,擱置籠裡水汽蒸騰,一道繁複的蟹釀橙,便完工。

飯畢,程玄知她們母女定然有話要說,主動提起同楚若英這個岳父廝殺對弈。

一局,還未能堅持一刻鐘,以程玄慘敗收場。

之後接連幾局,盤盤皆輸,不過程玄在進步,從初時的一刻鐘,敗局時間能拖延至兩刻。

到最後,楚若英收斂了輕率,精神高度集中,手執的一粒白子放下,隨口問詢:「觀你的路子,不知研究的棋譜有哪些?」

程玄回:「無聊時,在軍營看過將士們對弈,自己下場,還是頭一回。」

楚若英無語凝噎,搞了半天,原來是個野路子,難怪。

卻說內宅棲霞閣,支開了下人,母女倆躲在暖閣裡說著悄悄話。

大長公主:「你是阿孃的心肝肉,一想到你在宮裡頭受苦受罪,處處受牽制,阿孃一顆心懸著,不踏實。」

楚長寧笑著安撫:「女兒在宮裡一切都好,他待我也好,不然哪有今日的歸寧。」

大長公主心知如此,可想到程玄將計就計痛殺手足,手段之狠辣,心裡總是忐忑不安:「聽說你住在乾清宮,還未搬去自己的寢殿。為著這麼點小事兒,朝堂上御史們沒少參你。」

楚長寧錯愕極了:「我竟不知這些?看來我在宮中耳目閉塞,跟個瞎子聾子似的。」

既然有所圖謀,必然要比旁人先知先覺,耳目必不可少。

談話時間不知不覺,日落黃昏,不消催促,楚長寧和母親一同來到前廳。

恰好,這局對弈有了結果。

回宮的路上,楚長寧發問:「朝堂有御史參了我一本,這事兒我怎麼不知?」

程玄不太在意:「怕你多想,所以叫下面人瞞著點。」

楚長寧不滿:「所以皇上是要叫我全心全意依附於你,沒了皇上,形容廢人。」

程玄百口莫辯:「不是,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楚長寧反問:「如果皇上不是這樣想的,以後遇事,別瞞我。」

程玄自是答應。

他才沒那麼傻,同她慪氣。

次日,因著歸寧之事,再次遭到御史彈劾。

什麼惑主,什麼恃寵而驕,不夠端莊嫻靜,有失一國之後的風範,紛紛諫言皇帝將皇后禁足思過,更有朝臣們要給皇帝納妃納妾。

聽得春梔如實交代,楚長寧冷哼:「他們只差指著本宮的鼻子,罵本宮。」

五日後,一輛馬車來到皇宮的角門。

馬車停下,從裡面走出兩名穿綢緞面兒的中年夫婦,拉扯著一對兒女,駐足等候。

一刻鐘後,一名身形瘦弱的年輕女人從深宮夾道走出,望到宮門外兩道佝僂的身影,不自覺紅了眼眶。

遙遙相顧,雖素未謀面,到底血濃於水,只一眼,便覺無比親切。

當這對中年夫婦第一眼瞧見她時,挪不開眼,直到她走出宮門,迫不及待迎上前:「你是,芝蘭?」

春盈的眼神從說話的中年婦人身上挪開,從窄袖裡取出一隻荷包,拉開收緊繩,將裡面的物件兒全部傾倒出掌心。

一枚平安符,一塊掛在脖頸的玉墜,等瞧見那隻玉墜夫妻倆面上老淚縱橫,中年婦人上前拿起玉墜辨認,掃到角縫裡刻著「何芝蘭」三個小字。

對方的身份,不言而喻。

「芝蘭,我的蘭蘭,母親終於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