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夏靜宜父親出面,北域海洋館的六隻海獸,最終還是沒能弄到海洋學院去。 因為那六隻海獸是海洋館門票收入的支柱,北域地產集團堅決不同意轉移它們。 最主要的是,北域地產集團上級總部的案子,已經通了天。下發的檔案規定:下屬企業任何財產處置,都必須報專案組批准。 夏老爺子把結果告知女兒,夏靜宜也無可奈何,只得惋惜挖不來寧柯老師了。 海洋館的門票收入未受影響,因為海洋館的客人主要是孩子們及其陪伴者。北域海洋館的海獸表演花樣百出,把孩子們變成了重複消費群體。大人本來是陪孩子前來,事後感覺,自身來海洋館度週末,也是物超所值。 所以儘管經濟形勢變差,海洋館客流卻還是不減反增。 但是,隨著經濟大勢越來越差,房地產業全面風聲鶴唳,作為地產集團下屬的海洋館,也慢慢被捲進蕭條旋渦。 最開始體現在海洋館員工福利一減再減。 因為,海洋館收入增加的越多,北域地產集團作為大股東,決定抽走資金作為股東分紅的比例越大。 錢都拿去填堵其它經營窟窿了。 收入減少,合約到期的馴獸師沒有一個留下。 陸陸續續有馴獸師申請提前解約,寧願支付違約金也離開了。 有海洋學院的實習生支撐,海洋館管理方也樂於見到被動裁員,這比主動裁員划算。不用賠付解約金,還可以收到賠付款。 這正是所謂的,將死之鳥眼裡只有最後那粒穀子。 海洋學院與海洋館合作,目的在研究課題。現在海洋館削減經費,研究無以為繼,海洋學院決定依據情勢變遷條款,解除與海洋館的合作合同,撤走教師和學生。 至此,海洋館管理方以及北域地產集團立即懵逼失措:海洋館因為馴獸師不足,無法繼續全面營業。 海洋館重新發布招聘廣告,卻因開不出理想待遇,招不到馴獸師。 也不是一個馴獸師都沒有。寧柯依然來上班。 但沒有助手配合,放客人進來看錶演是做不到的。 寧柯現在上班,只是餵養兩隻海獅。 他的待遇也降了幾次了。 其實從第一次領工資,他就把工資卡交給老孃曾美怡保管。老孃樂得合不攏嘴,覺得這二兒子也懂得存錢了,一定是寧家祖上積了德。 而他自己從不知道每月收入是多少。他也不會因為錢多或錢少影響到幹活。 海獅館現在就他一個人,兩頭海獅。他照常按時來上班,投餵它們。 該他休息時他就休息。 下次回來上班發現,好像有人來投餵過海獅,不過是胡亂丟些魚兒在那裡,海獅也沒吃完。 他也不理會是什麼人乾的。 以前每天門庭若市,他是這麼過。現在冷清無人,他還是那樣。 似乎周圍變化對他沒影響。 有一天,海洋館經理對他說:“寧老師,休息日你可否加一下班?我們支付雙倍工資。” 寧柯搖頭。經理也沒堅持。 又過了一段時間,經理通知他:下週不用來了。因為南州海洋館接收了這裡的所有海洋動物,週日前它們就被全部轉移走了。 寧柯也只是點頭。週五堅持上完最後一天班。 他沒事做了,覺得輕鬆下來也不錯,於是找妹妹一起吃飯。 韋冬至聽說他失業了,立即拿出銀行卡,塞在他手裡,說:“哥,我這裡不是有一大筆錢嗎?你不用擔心。再說了,我們雜誌社的收入比你在海洋館穩定,餓不死咱們。” 她說完後,隨即意識到他家裡是富豪,不好意思笑笑道:“我的意思是,你如果不願意在家裡白吃閒飯的話。” 寧柯還是被她感動。將銀行卡還給她,拍拍她的手背道:“哥是什麼人,還找不到一份工作?我正好休息一陣,再找工作不難。” 韋冬至剛才是情急之下脫口而出說那些話。此刻腦筋轉過彎來,明白他還有尼莫達爾公司這條退路,他家裡也有月例零花錢,也就收了卡,沒那麼擔心他。 週末,寧柯回父母家聚餐。 哥哥寧柏珀下月舉行婚禮,所有事情都準備好了,只是婚禮的某些細節還有待落實。那是小問題。 妹妹寧曳下週回國,說是和男友一起回來。 準大嫂歐陽雪比寧柯年紀還小几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