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發出含糊的呻吟,開始蠕動起來,他才猛得站起來,給彼得又找補了一個昏迷咒,然後他走到壁爐前,抓起一把飛路粉丟進去,朝著綠色的火焰喚道::“佈雷斯扎比尼!”
伊芙到達韋斯萊家附近的聖卡奇波爾村時,時間恰好是下午兩點,婚禮還沒有開始,不過賓客們已經來了不少,村子裡到處可以看到遠道而來的巫師,穿著各式各樣的奇裝異服,伊芙在麻瓜聚集的地方不敢使用魔杖,她只能悄悄從一個正在榕樹下乘涼的老太婆身上摘下一根頭髮,然後步行上山,來到了大名鼎鼎的陋居。
不過今天的陋居看起來好像沒有德拉科時常嘲諷的那樣破敗,也許是因為花園裡那個氣勢非凡的白色大帳篷遮住了住宅的一部分的緣故,不管怎麼說,伊芙都沒有心情去笑話韋斯萊家的房子,她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趕走了兩隻探頭探腦的地精,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水晶瓶,那裡面裝著複方湯劑,她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把那根偷來的白髮放進去,然後一口氣飲下。
現在她是一個老態龍鍾的老太婆了,相信沒有人會認得出來她。於是伊芙走進帳篷,她假裝自己耳背,這樣就可以不用去回答任何人的疑問,其實沒有人注意到她,新娘家的親戚裡有幾個媚娃,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韋斯萊一家大概請來了巫師界所有的新知故友,但是伊芙認識的不多,她看到了韋斯萊家的孩子們、赫敏、盧娜和納威,轉了一圈之後,伊芙找了一個桌子坐下,一個人默默地在心裡鄙夷韋斯萊夫人的品味:帳篷入口處紫色的地毯和金色的椅子,顏色完全不搭,也許是臨時拼湊起來的。
不久她就認出了哈利波特,說來好笑,波特也用複方湯劑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滿臉雀斑的紅頭髮男孩,也許是想冒充韋斯萊家的某個親戚,不過伊芙很讚許他的這種審慎作風,周圍看來很安全,於是伊芙的注意力便放到了新娘和新郎身上,這時她才發現新娘居然是她的舊相識——具有媚娃血統的芙蓉德拉庫爾,即使是在這樣心不在焉的時候,伊芙依舊訓練有素地看出芙蓉戴在髮間的那個鑽石頭飾是出自妖精之手的珍品——那也許是這個婚禮上唯一值錢的東西。
相比新娘的花容月貌,新郎長得實在讓人不敢恭維,他的臉上似乎被人砍過幾刀,留下了猙獰的傷疤,伊芙遠遠打量著,心裡想著芙蓉的審美眼光真是日新月異。與普通的婚禮迥異其趣的是,新郎的母親一直在哭,而新娘的母親則笑得很開心,身邊簇擁著一大堆中年巫師獻殷勤,新娘的父親好脾氣地站在旁邊笑眯眯地看著,只管一杯又一杯地喝著火焰威士忌。
以一副陌生人的面孔旁觀自己熟悉的人的所作所為,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伊芙頗有興致地打量著波特三人組的互動,很顯然,那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羅恩根本就配不上萬事通小姐,他自己也很有自知之明,於是便表現得像個妒意十足的丈夫,尤其是當魁地奇球星威克多爾克魯姆出現時,他為了阻止克魯姆向赫敏獻殷勤,而將克魯姆的請柬翻來覆去地看了十來遍,仔細到了失禮的程度,以至於赫敏直朝他不滿地翻白眼。
她正咧開沒牙的嘴笑出聲來的時候,那個鷹鉤鼻子的克魯姆突然轉過臉來,朝她眨了眨眼,這個神情伊芙太熟悉了,她立刻被石化在當場。
克魯姆的受歡迎程度不同尋常,但是她料定他兜兜轉轉之後必然會來找自己的麻煩,便認命地坐在那裡等著,後來大家都跳起舞來,火辣辣的氣氛把每個人的情緒都調動了起來,伊芙便招手給自己要來了一杯火焰威士忌,她剛把杯子送到嘴邊,一根魔杖便點到了杯沿上,火焰威士忌瞬間變成了南瓜汁。伊芙只喝了一口,便放下杯子,抱怨道:“呃,真難喝。佈雷斯,你就不能體貼一下老人家嗎?”克魯姆牌的佈雷斯冷冷地回答道:“以你的年齡來說,不論是外表,還是內在,威士忌都太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