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丹陽,當真以為朕沒法制你不成?”
“丹陽不敢!”柳如心不無恭敬的回道。
一旁的李公公偷偷的擦拭了下額上的汗水。關於皇帝的心思,他多少也猜到一些,只是,他實沒想到,丹陽竟有那個膽子,能扛得住皇帝的盛怒。
眼看御書房的氣氛越來越詭異,李公公有種想要落荒而逃之感。可是,他又沒有那個膽量,想了想,逐小聲的開口勸慰道:“郡主快別在惹我們皇上生氣了,您與皇上雖是君臣,可也是父女呀!聽咱家一句,郡主還是趕緊跟皇上道個歉吧,這父女之間又有什麼說不開的呢?您說是吧?”
柳如心抬頭向李公公看去,見他正對自己擠眉弄眼,柳如心一時莫名其妙。不知這李公公為何出言相幫。但也領了他的好意。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便聽厷詔帝怒道:“哼!你跟她費什麼話,你這般良苦用心的勸誡她,人家可不一定領你的情!”厷詔帝也是被柳如心氣的狠了,才會這般口不擇言!
向他堂堂九五之尊,何時被人如此算計過。且還這般不懼他的震怒,而忤逆他。便是宮中的那幾名稍稍得寵一些的皇子公主,也從未有人膽敢這般對他。這樣想著,看著柳如心的目光不由又添了三分怒意,道:
“平日裡朕就見你驕橫跋扈,目無他人,哪裡還有半點皇室郡主該有的威儀?也不怕被人笑話!往日裡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沒想到竟會將你縱的如此不堪!德全,一會兒從宮裡挑出幾個懂事老嬤嬤,讓郡主領回去,也好教她知道什麼才是規矩!”
柳如心面色一白,眼眶中氤氳之氣乍現。想起前世的悲涼,柳如心愣是將淚意逼了回去,倔強的看向厷詔帝,一字一句的道:“皇上有心了!如心以為,皇上不如就此收回如心丹陽郡主的封號為好,也免如心日後做出什麼錯事,害的皇室蒙羞!”
人活著真累!這是柳如心第一次產生了這種想法!那種萬念俱灰的感覺再次將她吞噬。她驀然的對著厷詔帝行了一禮,便轉過身去,準備離開這座冰冷的大殿。
厷詔帝瞠目結舌的看著柳如心轉過身去,這丹陽,他身為皇帝沒有發怒,她反而對他撂起挑子來了。還沒等他發怒,忽的看見柳如心那單薄而又略顯落寂的背影時,也不知怎的,厷詔帝心中一酸。這孩子,身上的那股死一樣的靜默讓他有種心痛的感覺。回想起當年那個女子同樣單薄而又落寞的身影,厷詔帝忽的心痛如刀絞。
這還是厷詔帝登上皇位以來,第一次這般失態。李公公知道皇帝定是想起了當年的李氏。他擦了擦額上的汗水,悄悄的向後退了兩步,將自己的存在感減到最小,以免讓厷詔帝知道自己看見了他失態的模樣,秋後算賬!他雖是厷詔帝的貼身內侍,可是,也很明白一點,有的時候,知道的越多,也將死的越快!他很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所以,這時的他絕對不會往皇帝的刀口上去撞!
柳如心落寞的走出了御書房的大殿,想起厷詔帝大壽之後,她便要搬出定伯候府,那種沒了歸屬的感覺,再次將她吞沒。
府中有白氏一脈虎視眈眈一旁。她這孤女想要在這世間立足,真的不易!如今,弄巧成拙,又將皇帝惹得龍顏震怒,失了今後唯一的靠山。就連祖父,也受她牽連,柳如心看向天際那已經西斜的太陽,竟有種不知該何去何從的感覺。
此刻,御書房的大殿內一片靜寂,厷詔帝禿廢的端坐在正上方,獨自沉思著什麼,直到許久,這才低聲說道:“德全,你說朕是不是錯了?”
李公公伸手擦了擦汗,暗道:我的爺,你是皇帝,誰敢說您錯了呀!那不是活膩味了嗎!可是又不能不答厷詔帝的話,逐顧左右而言他的賠笑道:“皇上多想了!想必丹陽郡主定會明白皇上您對她的一番苦心的!”
“是嗎?朕看未必吧!”皇帝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