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他身上每個細胞。逃跑,他覺得自己在逃跑,沒有目的的四處逃竄。就像當年黑夜帶給他的恐懼,用逃跑來分散,這種感覺讓他在奔跑中顫抖起來,差點跪在水泥板上。雨水使勁地沖刷著這個城市的每個角落,打在人的面板上產生刺辣辣的通感,董成已經很難辨清眼前的事物。他跑上平安橋,望著底下黑暗起伏的河水,他頭腦一陣暈眩。他抓緊了欄杆,艱難的繼續往前。
他感受到了,這種上帝的懲罰,就是給他這個有罪的人定下的。就這麼一瞬間,董事就在他眼前消失了,他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若是真的連保護的能力都沒有,他靠什麼給董事安全感?眼前的幸福都是虛幻的,他也許從來都沒有真正抓住過屬於自己的那份快樂,從以前到現在,哪怕是金錢物質,還是精神思想,都是別人帶給他的,直到董事,也是天降給予的,現在它要收回去了。從頭來,他一直都是空。他沒有什麼可以再失去了,若是最後一點精神支柱也消失了,他和一個廢人也沒什麼區別了。
漸漸的,他心慌到呼吸紊亂,緊張到窒息。他跪在垃圾桶旁邊,抓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氣,密集的雨水集中到他的鼻尖,幾乎他快要受不了了。一想到失去董事的痛,他全身已經失去知覺了。他現在不能亂,他滿滿調理他的呼吸,清晰他的頭腦。
湯棋從遠處跑來了,他頭髮齊刷刷貼在他的腦門,看起來滑稽極了。他揮著手,在雨中大喊:&ldo;董成!你快回來!董事找到了,在醫院呢!&rdo;
董成和湯棋像兩隻落湯雞,踏著裝滿水的鞋子就亂竄進醫院。拖著濕漉漉的,混亂的腳印,透露出他們茫無目的,深夜的醫院,只有他們膠鞋吸水的踩踏聲。醫院裡大多是醉漢和老人,即使是再無理的人,到了夜晚總歸是安靜的。但是董成聽到自己驟然的心跳聲,他的整個世界都是亂的。一個醉漢在急症室外面使勁敲著門,大喊著廁所在哪裡,沒有一個護士敢上去阻止他的吵鬧聲。他的手臂上儘是血淋淋的刀痕,通紅的臉和不清醒的神志,看得出他已經醉到失去意識。他拉住過往的董成,翻著白眼問他廁所在哪裡。董成被這突然的醉漢嚇了一跳,先是聞到他嘴裡濃厚的酒味,再是身上一股汗臭味。他隨意指了一個方向打發了他。醉漢走後,安靜了很多,一個護士從急症室的門口探出腦袋看看情況,董成瞄到了裡面躺著的一個渾身是血的人。他彷彿看到了十幾年前的自己。他從急症室經過的一秒鐘,卻像放慢了電影情節,看到自己曾經惹是生非的那些年。但是他不是躺在裡面的人,他往往是先重傷別人,他的夜晚不是在警局就是在醫院裡度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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