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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過過那樣一段日子。最艱難的時候只能每天吃白米飯,到最後連病都不敢生,因為沒有多餘的錢拿去看病。最窮的時候,也不敢找父母要錢,找別人東平西湊把卡里的錢攢成一百取出來。每天六點出門,十一點才回家。交完房租只剩兩百塊的日子到現在還歷歷在目。

我終於在一堆檔案和亂七八糟的紙張中發現了匯表,我不動聲色地看著資料,並不想接喬妹的話。她和男朋友住,在公司吃,算不上太缺錢。如果非要說用錢的地方,也只有在和城市人攀比的時候,準備籌錢買一個好幾萬的奢侈包。或者在廁所補妝的時候不經意拿出聖羅蘭、阿瑪尼的口紅。我不太喜歡這些,我有兩隻聖羅蘭的口紅,一隻是葛安送的,一隻是自己買的。但是這是城市人生活的方式,如果不融入進去只有被排擠出來。

&ldo;行,這我拿走了,你繼續吧,我下班了。&ldo;我改變主意了,這個世界還是有比工作更重要的事情。我脫下拖鞋,換上我黑色漆皮細跟細。把檔案塞在芙拉黑色的單肩包裡,關掉電腦,拿起桌面上的地鐵卡,拍了拍喬妹的肩膀就走了。

儘管已經天黑很久了,但這個城市好像才剛剛活躍起來。酒店門口的侍衛禮貌的接過鑰匙,一個易怒的女人接著電話嘴裡還在罵罵咧咧的,一堆夫妻推著嬰兒車出來散步,一個中年男人拿著報紙急沖沖的趕路。大家好像都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看起來互不相關,卻只能用利益關係相互捆綁。痛苦的人,總是在黑夜裡顯得更加苦楚。

我又經過那件櫥窗,夜晚的黑暗襯託得燈光更加閃耀,但我卻對那枚戒指不怎麼看得清了。我想仔細再看清楚一點,卻發現櫥窗透明的玻璃反射出她背後的人影‐‐一位佝僂的父親在為自己的女兒擦著口水,小女孩卻依然不管糖水順著衣服留下來只想把糖葫蘆塞進嘴裡。我沒有轉過身去,那身影就在玻璃窗上影影綽綽閃現,表現含糊,但我卻看得清晰。我眼神清澈,沒有什麼比現在更感覺孤立。

我需要感情。我只需要有人愛我。就已足夠。

第 2 章 現在的生活(2)

回到家,客廳的燈已經關了,但是臥室裡閃著電視的光影。我輕聲走進去,生怕打擾了著美好的沉寂。房間裡卻沒有人,床鋪整整齊齊的沒有任何摺痕。我退了出來挨著旁邊的房間看到他正俯身在電腦前,不知道在搗鼓著什麼軟體。葛安沒有聽到我的聲音,依然沉浸在程式的編寫中。突然房間燈亮了,把他嚇得打了個顫。

&ldo;噢,真是嚇死我了。&ldo;葛安強裝鎮定說。

&ldo;你幹麻不開燈呢。&ldo;

葛安關了電腦螢幕,我沒有發現,他笑著說:&ldo;吃飯了嗎?&ldo;

&ldo;你又不給我送,我哪去吃啊。&ldo;我轉身回房間,脫下大衣和手提包。拿起電視櫃檯上的遙控器把電視關了。我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我一直都覺得自己身體最不協調的地方就是腿部了,如此天天與高跟鞋為伴,我越來越擔心自己的小腿會變得更加發達。我站在鏡子前,左右看了看,打了一個冷顫轉身去衣櫃裡取出一件綢質睡衣套在身上。

葛安已經把飯菜熱好端在桌子上了,他伸過手去摸摸了玻璃碗,吹著手說道:&ldo;我沒給你熱太燙,太燙我怕你會放涼,所以給你熱得剛剛好。&ldo;

我拿起筷子不知道為什麼無法下手,桌子上的飯菜明明沒有被動過,我的胸口好似被一塊抹布堵著樣難受。葛安看著我,也放下了筷子,他懷疑我是不是生病了。

&ldo;你看起來很不好,是不是今天工作上遇到什麼事了?&ldo;

我摸著桌子上印度桌布,一時不知道如何作答。我眼睛酸澀難以忍受,只好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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