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眼眶就開始泛紅,好像是觸景生情。偏偏,那丫頭嘴緊得跟蚌殼似的,我只好讓她去打聽小二和阿乙的情況了。要是在我們慕家惹出是非,那我就對不起這兩位放棄錦繡前程跟我出宮的義士了。
香草找到以前在慕家的相好的丫鬟婆子,用了幾句好聽話就把所有的情況都打聽清楚了:慕韌由於不知名原因得罪了皇帝大人被髮配充軍,甚至連累的慕柔小姐被皇上打入冷宮了。沒過多久,慕韌卻因為不適應邊關的天氣和水土客死異鄉,慕夫人受不了這個打擊大病一場,一向最器重長子的慕老爺也彷彿蒼老了十歲。於是,慕家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二公子身上了。
要說這個二公子倒也是一個不錯的人兒,跟他娘一樣是一個溫和沒脾氣的主,在慕家的下人心目中是最好的人。可是這樣的人卻不適合再生意,再加上他從小就生活在哥哥的陰影之下對自己完全沒有信心。跟著慕老爺出去見了幾次客,似乎做了一些不體面的事,從此之後再也不想學做生意了。一心閉門苦讀,發誓要把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聖人精神發揮到極致。
慕老爺快被氣死了,整日裡哀嘆著天要亡我慕家,無後啊無後啊。就在這個時候,慕家曾經光耀門楣過的皇妃女兒被皇室掃地出門回了老家,特別的是,她帶回了兩位身手非常好的禁軍。慕老爺發揮他做生意快狠準的獨到眼光很利索的就安排了這二位的出路:
小二身手很好,以後可以做保鏢護衛之類的,慕家生意大了會有人眼紅或者生意上的對頭搗亂,這個時候就要靠小二的武功保護了;阿乙識字,慕老爺有了這個重大發現之後笑得下巴都合不攏了。於是裡,他每日裡帶著賬房先生美其名曰是要探病卻是去教阿乙生意上的事情。
我半個月沒出門,就發生大事了,慕家要收乾兒子了,帖子都派出去了。說十五就是吉日,要當著親朋好友的面祭天地拜祖宗呢。
資本家剝削勞動人民的剩餘價值也不帶這樣的啊,難怪我回來這半個月也沒再見到他們倆,甚至不知道他們被安排住在哪裡了。
“香草,我爹孃要這麼做,他們兩個人也都同意嗎?”
香草撇嘴,“他們當然不同意了,夫人卻說他們只是小姐你的侍衛,自然一切要聽慕家人的安排。”
不用說,這番話是三夫人,也就是慕柔童鞋的親孃說的。雖說她是慕柔的親孃,不止她,我也不怎麼待見這位夫人。看見她那小人勢利的嘴臉,我——我咳得更加厲害了。
我回來那天,她一開始還沒顧得上要到宸苑來瞧瞧著親生女兒,說一些母女之間的體己話。
至少關心一下女兒出嫁之後生活的好不好,相公喜不喜歡,有沒有被公婆欺負之類的。任何一個正常的母親在女兒出嫁以後回門的時候都會問這些的吧?可她倒好,還是被老爺一句你也該去看看你女兒了逼到宸苑來的。
來了之後母女倆面對面坐著相對無言,那位親愛的孃親大人還一臉不情願的樣子。最後,是我送了她一個玻璃地的翡翠玉鐲子才眉開眼笑了。翡翠這個時候應該還沒傳入中國吧,這支據說是番邦進貢的,剛進宮那會兒前皇帝陛下賞的。
看到這寶物三夫人兩眼冒光,顫悠悠的走了,我心裡為慕柔抱不平,就因為你不是兒子就該被母親這麼忽視嗎?而且又怎樣,兒子還不好呢,娶了媳婦忘了娘。
我算是看透了,慕柔的這個家呆下去根本就沒意思透了,等過了這陣子咳嗽好一些我就帶著他們另謀生路。反正那萬兩紋銀還在我身上,我們自己找個地方種田種菜學學陶淵明也不錯。
就這麼一路想著自己的問題,很快就來到慕夫人所住的正屋了。遠遠的,卻聽到阿乙的叫喚聲:
“你不要,不要過來,救命啊……”
我不由加快腳步跑將起來,能讓天不怕